她还漂泊在海上时,满身血债已化为乌有,再不需平反,也没人会去平反。她从个外逃死囚,变成普通人。
“对,这是傅先生给你。这信竟比你早步到,快看吧。”
那人塞封信在她手里,她紧紧攥着这封信,迫不及待想要拆开,可又碍于面前人,迟疑三秒。那人对她笑着点头,她才拆开信:
卿万事保重,如无必要,不宜再见。
傅侗文
雨,接连十三日。
临上船前,雨还未落干净。她是匆匆忙忙被人从后门送出来,坐得是傅侗文汽车,汽车上,两个丫鬟用布遮住车窗,沈奚不太娴熟地穿上洋装,在下车前,险些掉脚上鞋。银元袋子被塞进手里,还有个半新不旧皮箱子。
如此被送上船,想要最后见面救命恩人也成妄念。
傅侗文为她订是上等船票,单独个小房间,不宽敞,但胜在有个私密空间。可就算这样条件,她还是适应不长途海上旅途。
后来在甲板上因为晕船,吐得昏天黑地,才从身旁几个年轻读书人口中得知,在她上船那日,g,m党有大动作,难怪她会被匆匆送走。
月日
数月后,船抵达口岸,她提着老皮箱子,见到前来接迎自己人,立刻就收到个大大拥抱:“恭喜你,你不再是被诛九族钦犯!”那人毫不在意她紧张防备,笑着紧紧攥住她双肩,“大清皇帝退位,再没有什钦犯!来!们去庆祝!”
码头上每个下船中国人都在彼此告知这个消息,有愕然,有惊喜,巨大时代浪潮伴随码头狂风,扑面而来。
她终于明白他那晚在烟馆外那句话:能保她今夜,就能保她世。
这不是句旧时代英雄式示威,而是句笃定预言。
191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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