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奚低眉顺眼地站着,任他们打量。
果然……二爷心里是有主意,有意坐实昔日流言。二爷权宜之计就是将她说成个宽心解闷药引子。他们眼下是父子对话,听不出剑拔弩张,也瞧不出刀光剑影,倒像在商量给傅侗文讨个妾。
只是静时候,沈奚能觉出,二爷其实并不讨他父亲喜欢。
从她进门,傅老爷就在打量她。这装束在京城少见,倒是外国大使夫人有这样。本以为是二儿子情债,未料,又是傅侗文。
“你如何看?”傅老爷看旁傅大爷。
“你也下去。”傅老爷说。
丫鬟行礼,离开。
时,屋里只剩下傅老爷,两个兄弟,还有她。
“侗善,你来说。”傅老爷不问沈奚,而去看傅侗善。
当初傅侗文办这荒唐事,也没征求父亲允许,后来又仓促将人送去留洋,傅老爷回京听训几句后,并没多计较。
衣裳,对她们来说,并不常见,甚至可以说头回见,比外头读书六小姐还奇怪。黑呢大衣,长袜,矮跟皮鞋和宽边帽,只是没像洋鬼子样烫头发,还留有中国人模样。
“说什你都应着,不要反驳,免得让父亲起疑心。”傅侗善低声说。
沈奚谨慎应下,随他进外书房。
进厅堂,正见傅大爷在笑着恭维:“爹您这身官服,还不太合身。”
屋里两个男人听到动静,看过来。
“三弟惹草招风惯。如今既不能眠花宿柳,又没地方听曲狎妓,趁着他收心时候,
是三儿子荒唐惯,二是人都送走,也再无瓜葛。由此作罢。
傅侗善将来龙去脉渲染几分,讲给傅老爷听。
傅侗文和沈奚之间故事,有养在花烟馆底子在,其实不必夸大,就足以她身份变得暧昧。“三弟不懂事,不体谅父亲,被关个几年也应该,”傅侗善恭顺地说,“只是他整日在那院子里,无人陪着也可怜。”
傅大爷只管在旁吃茶,不掺和。
傅二爷又说:“三弟本就是心病,听说他被关几个月心里头不舒服,眼下病重,连塌都难下。送个人进去,想为他宽宽心。”
沈奚人杵在那儿,先认出傅大爷。而那位试着尚书朝服老人,应该就是傅侗文父亲。当初她嫁过来,傅老爷和夫人以回籍养疴为借口,离开京城。所以从头至尾她也只见过几个姨太太和傅家小辈,所以并未打过照面,也没奉茶唤过句父亲。
“这是……四弟妹?”傅大爷认出她,对傅老爷笑说,“和父亲提过,三弟自小养着女孩子。”
又是桩不成体统事。
傅老爷蹙眉,挥手,让下人端着官服下去,人坐下来。
身边丫鬟端着个小茶盘,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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