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书房对面是沈宅最大书房,也是傅老先生办公地方。
深褐色手杖先出现在她视线里。
随后是说话人,是沈宅主人,老夫人先生。
位八十余岁老人缓步慢行,含笑入内。因为才刚见过客,他衣着很是考究,灰白色衬衫和深色西裤,只有脚下受不住板正皮鞋,趿拉着双软皮拖鞋。
老人在离夫人最近沙发里坐下,把手杖搁到旁。
“总长和夫人呢?”小男孩开始拣感兴趣问。
“在夫人去世后,总长远渡重洋去比利时,成为名神父。”
同行,还带去数十箱文件资料,都是巴黎和会谈判资料,他想公开这些,向世人证明代表团谈判艰辛。后世人不会完全解当时困境,他是想留下些文件证明代表团在谈判中获得许多权益,那些掩埋在历史中努力,需要被记住。
小男孩自幼就在祖父身旁长大,和他祖父般早慧,听到这里,自然就安静。
老夫人慢慢地笑着:“此后不久二战爆发,德军占领比利时后,发现位神父在各地演说,反对法西斯,痛斥日军侵华……那位演说神父——”
1967年沈宅
“所以您就成心外科医生?所以您曾在骨科也很有名?”小男孩发现重点所在。
老夫人含笑,点点头。
她在手术成功后就暗暗发誓,既然能救先生时,就要救他世。
在陈蔺观引荐下,她成为那位业内泰斗关门弟子。先生在法国养病期间,她从研究生读到博士,顺利毕业,成为陈蔺观最大“竞争者”。
小男孩听得不尽兴,祖父和祖母生像是本翻阅不完书。可祖母似乎是不想多谈……他尝试着追问:“再后来呢?”
“再后来?”老夫人笑着说,“北京改名北平,后来又改回来。”
“还是北京好听。”老先生评价,哪怕已是如此高龄,那双眼仍有着往日神气。
“说不是这个。”小男孩抗议
“就是他。”小男孩猜。
老夫人颔首。
小男孩故作老成:“他恨日本人。”
“是啊,”老夫人说,“他至死都逃不开“二十条”枷锁。在日军投降后,他来过封信,仍在后悔签下条约。”
遥远地方,有人长叹:“命运弄人,当年袁世凯手下外交公使都不能胜任,才把已经辞职陆公请回去。”
“后来,没几年,山东还是还回来。”老夫人给山东故事也作结尾。
她眼底都是笑,好像,还能看到山东权益收回那日场景。
“所以们家才来澳门?没有去山东?”
“你祖父就是有这个执念,定要住在殖民地,守着们华人自己地方。”
小男孩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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