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闲,这个——究竟是有什新奇之处?”另边绿衣公子道,似是有些失望。
大哥摇着扇子,也不急躁,只慵懒说:“转过来,给几位爷
兄妹本是娼伶,模样不仅标致,还能歌能舞。他们人击罄,人挥袖而舞,歌声如莺:“单枕不解灯灰意,双臂轻舞抚玉桃……(注)”这出口,便是*诗艳曲,直听得耳根红透。可其余人却饶有兴致,大哥更是副如痴如醉模样,后来诗兴大发,便当场吟首,其他人交口称赞,接着有人叹:“沈兄有如此才华,可惜、可惜,真是珠玉蒙尘啊——”
大哥上京科考两回,每次皆名落孙山,这些年他郁郁不得志,日子便越发荒唐,夫人偏宠他,尽遂他意,爹也管不。
“唉!”大哥挥袖,“子闲志趣不在朝堂,在这乡间里,过着闲云野鹤日子,何须去到上京,看那叔伯们面色!”子闲是大哥字,说来,沈氏在京中贵为七氏,非要提大哥安插个职务应该并非难事,只是,大哥到底在这小地方作威作福惯,让他去本家伏低做小,便是爹执意,大哥怕也是不肯。
正神游,未想大哥还惦记着,冷不丁地将拽过去,手里书也掉在地上,那夹在里头风月册,自然是藏也藏不住。在慌张地拿起之前,大哥便抢过那册*书翻翻,接着便脸玩味地看着,道:“小四,不想你看着老老实实,也好这口——”他促狭地在脸上拍拍。
“大哥,……”自知百口莫辩,脸红得几欲滴血。大哥倒并未怪罪,只像是看着笑话,却仿佛又有几丝施舍地道:“也是,你也到这个年纪,这院子里都是短浅妇人,等会儿,大哥便给你送可亲两个女子,好好教导教导你。”
羞窘难言,不知该说好还是不好。大哥却像是想起事,叫下人说:“去,把那个壶人给带来。”
“壶人?”那青衫公子好似起兴致,看看大哥,“沈兄本事通天,居然养个壶人在府上。”其他人也看着大哥,却是心中讶异。从那些异志上读过,所谓壶人,是天生身子残缺之人,例如女子无胸乳者,或是身两头,总之异于他人,多引为不祥,往往出生就被淹死盆中,大哥还把人藏在屋里,这无疑是吃雄心豹子胆。
不过须臾,那壶人就带上来,是个男子。看他四肢也健全,并无哪里怪异,莫怪没人发现。他模样生得还算清秀,皮肤有些黑,比起大哥院子里那帮群群莺莺,还是逊色不少。
大哥说:“把衣服脱。”
那男子想是被调教过,如此多人面前,脸色竟变都不变,就解开衣裳。只看他上肢精壮,还有些旧伤痕,想来是做过不少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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