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敛目,低眉顺目地道:“请太夫人提点。”
老太夫人握着杖子:“这三人,无论哪个,都是人中龙凤。有此夫君三人,是幸,也是不幸。”
“徐家妻二妾,皆是贵中之贵,撇去楔尻嫡庶之别,这三子无论是谁都有继承徐氏可能。人说山无法容二虎,更何况是三子共妻,你周旋在之中,日子怕是极难。”
抬起眼,揪揪手指,犹豫问:“那晚辈……该怎做?”
老太夫人说:“身为尻妻,必要明白,无论夫君几人,皆要爱之,并非视同仁,而是你面前是谁,你眼里便只能容他。如此之下,方能制衡。”
己也不会想到,居然会语成谶罢。
成亲日子便定下来,七月初八,正是宜嫁宜娶黄道吉日。
这出嫁日子定得极近,沈府上下每个人都匆匆忙忙样子,如此看,倒是最清闲。成亲之前,老太夫人唤过去见她。
堂内幽幽暗暗,老太夫人坐于上位,纹丝不动时仿佛要和这背后景色融在起。对她,素是惧意多余敬意,她想也是知道,故也不费心装出亲厚样子,只道:“老身今日叫你过来,是要同你说说你将来那三位夫君。”
徐家那三子,这些时日,天天有人在耳边念叨。
这话教听有些茫然,请老太夫人明示,她说:“你只稍记得这句话。到徐家,你看着那三个夫君,日子久,便知道该怎做。”随即长叹声,“楔尻相合,本该两两从而终,可这世间,终究不容如此。”
说罢,她又深深望着,道:“若今日嫁是五娘子,老身便不如何忧虑……你只当记住,无论做何事,切记,莫要连累沈氏。”
老太夫人再说两句,
“徐氏嫡长子徐长风,铳光十九年生,今年正好三十。太初八年甲进士,后来却不像徐家其他子弟样步入官场,反是到江北大营,就是他外祖父麾下练兵。宁武二年平寇立功,今为御林军左统领,北衙门十六卫第指挥使。
庶楔次子,名徐燕卿。年二十三,为贵妾谢氏所出,今户部尚书谢大人正是他亲舅舅,宁武六年殿试点中探花,也算是年少有为,来日亦最有可能继承徐氏。
幺子徐栖鹤,与你年岁近些,刚满十七,未曾考取功名。其母为敬国公府华阳郡主,当年因仰慕徐尚书风采而执意下嫁,同谢氏样为徐府贵妾。这幺子打娘胎便多病,身子较为孱弱,故在家中也极其受宠。”
老太夫人看道,“这些事,你该也知道。那你可知,老身今夜叫你来,是为何事?”
垂下眼,只将姑姑教那套说遍。无非是顺从夫家,行事谨慎,只是不管说多少,老太夫人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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