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你受伤,心含愧疚,可说到底,终是不后悔。”他慢慢地收回手,躺回床上,轻道:“只是为自己,从来就不曾为你打算。你若恨,也不会怨你,可是……”他咬牙,仿佛是誓死决定道,“是绝对、绝对不会放你走……!”
人说,慧极必伤,强极则辱。徐栖鹤便是如此,他素来都是伤敌百,损己千,偏偏就从不肯服软。
他话,虽然令难受至极,可也许,终是对他偏袒些。这许是因为,刚到徐府,除陆青苏之外,无论
方明白是为什。
徐栖鹤看着那块伤处,双眼涟涟地道:“那天,不是故意要推你……”
“知道。”赶紧点点脑袋,“知道,鹤郎。”
徐栖鹤虚弱地笑笑,那笑容宛若风中残烛,让人觉得极是不安。他往后倚倚,喃喃说:“其实,都清楚,这个错……不在你。”他别开眼,瞧着案边花儿,道,“自小,就知道,将来要和兄弟共妻。世间,尻数目极少,便是皇家,也难做到夫妻,更何况是寻常百姓。可是,们开始,就选这条路。”
他说:“为自尊,为地位,为口气,谁也不肯让谁。父亲说得对,路是自己选,怨不得旁人,是自己要争,就不能因为争不过,而怨恨别人。”
听到他话,心里忽觉极是悲凉。楔尻本是对,可这世间却不容于此,自古男人三妻四妾,女人忍气吞声,而尻虽是反过来,也同样步步艰难。儿时也心里发誓过,今世只爱护个女子,不让她像姨娘那样受气受折磨,可是,这人世间变化过于剧烈,谁都没有选择、反悔余地。
徐栖鹤瞧瞧,轻道:“以前,和母亲去兴隆寺上香,个高僧曾给八个字——心机深险,过犹不及。他说,若是想长命百岁,就要放宽心胸,不与人争夺。”他深深地吸口气,眼泪颤颤地坠下来。他紧抓住手心:“可是,不甘,真不甘——”
他又咳起来,忙拍着他背,让他顺过气来:“鹤郎,你别说,知道。”
徐栖鹤缓缓,却轻摇脑袋,道:“你不知道。母亲也不知道,父亲也是……没人知道。只有自己清楚。这个人,心胸狭隘而又善妒,成亲之前,就对自己耳提面命,要对你极好,这样,你便最喜欢,如此……就算胜他们筹。”他抬起手,轻轻地拨过发梢,“兀自将你视作和兄长争权夺位棋子,对你哪怕有七分真心,也有三分算计在里头。所以,才故意告诉二哥,明知你无辜,明知二哥醉酒不懂分寸,也要逞时快意,害你受辱吃苦。”
看着他,心里难过得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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