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末,竟又下场大雪。
碧玉说:“这场雪下完,冬天啊,就真正地过去。”伸出手,那白软雪落在掌心上。喃喃道,“若是真过去,那就好。”
四月上旬,天子阅兵,足有半月不见徐长风归家。若要说有什好事,那便是徐栖鹤身子好转,已经能下床走动。
站在院子里,那棵梅花树已经谢,而其他花儿也个个开。听到鸟儿啾啾叫声音,抬起头看,就觉房梁上头几只燕子飞过。冬天它们南下,如今春天到,这些燕儿也就回来。
迎着温暖日头,不由静静地莞尔,就在这时,不期然地听见声:“敬亭。”
真心与否,只有他给予关心和爱护。故此,三个夫君里头,就只对他有莫名愧疚,盼着他这辈子能好好。
这阵子,天天守着徐栖鹤,这样他醒来就能看见。张太医也日日都来,精心调理下来,徐栖鹤气色就渐渐好些。
喂他吃粥喝药,不论他要做什,都不假旁人之手。徐栖鹤自从那天和倾诉之后,心思仿佛也减轻些,可或许就像他自己所说那样,他实在是操心不起来,争不动。
服侍着他卧下,静静地陪着他。徐栖鹤却突然出声:“你这几天,也去大哥那里,对罢?”
顿,可看着那双眼,终是不忍欺他,便点头:“是。”
陡地怔,慢慢地回过头,看过去。
那院子小桥上,站着个颀长身影。只瞧他身青衣清逸潇洒,而眉眼秀致如画,好似书里那教人见倾心风流公子。乍看他时,只当眼花,直至他快步走来,站在面前,徐燕卿亦是两眼眨也不眨凝视着。
他好似欲言又止,最后,千言万语只汇成句:“敬亭,回来。”
徐长风那日受杖责,他毕竟是武人,虽无大碍,也是结结实实受伤。此过虽非所致,也算是因而起,确实不该忘规矩。这后宅大院,只有规矩是对,否则,错就是错。
徐栖鹤闻言,竟无发怒,只是然地牵牵嘴角,说:“那你现在过去罢。”他又抓住袖子,“……可是,你定要回来。”
点点头,应他:“好。”
比起徐栖鹤,徐长风还算无事,也问问徐栖鹤状况,如实告诉,并不夸大什,也不藏掖些什。
徐长风也只是握握手,他对而言,是夫君亦是长兄。坐在脚踏上,望着他久久,还是轻轻地将脑袋依偎在他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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