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揪紧,嘴里却止不住道:“您还记不记得,您说过,是徐家千金买进来尻妻。不管是对您、还是对两位少爷来说,到底不过是个珍贵些物件。本是贱庶出身,自小没人看得起过,您说什,都没真怨过,因为比这些更不堪话,打小就有人指着鼻子说过。”
徐燕卿抓住,急道:“——你明知,说那些混话,都不是真心。”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问他,“二爷您心里比更清楚,这里头……难道就没有句真话?”
这些话,到底多说无益。
徐府上下人人心如明镜,也拎得清自己处境。并没有怪谁,这条路,是自己选,是自己想要活下来,就怨不得将来日子过得如何。当初,就算不嫁进徐家,也会被卖给其他世家。
便让人熬羹汤,出去前给大房下人留话,就要去三房院子那儿瞧瞧。
正经过院子,忽然手臂被人拽,拉扯到旁边。下人惊,可看清来人,就忙噤声不语。徐燕卿脸上示意,他们就退到后边去。
“敬亭……”他唤唤。徐燕卿副欲言又止样子,像是纠结老长时间。
缓缓将手臂抽回,垂眼问:“二爷有什事情?”
徐燕卿怔,攥攥拳说:“就知道,你肯定在生气。”
徐燕卿两眼微红地看着,说:“反正,不管做什,在你眼里就是不安好心。对你好,全都不值得提,对你不好,你样样都记得清清楚楚。那好、好……随便你怎想!”他气得拂袖,转身大步离去。
到三房那头,徐栖鹤已坐起来。
“三喜。”在他身边坐下来,握住他手。他这阵子瘦两圈,可气色还成,他见到似乎很高兴,可看看,便问:“……你是不是哭过?”
“没有,”温柔地看着他,说,“让人熬汤,你趁热喝点。”
徐栖鹤病,时好时坏
只摇摇头:“您多虑,没有气。”接着便要离开,徐燕卿情急之下,抓住胳膊,声音提起来:“你这样子,难不成不是气样子?!”
止步,回望过去。
“你……”徐燕卿好似再也忍不住,脱口道,“这下,你看明白,徐长风到底是个什样人!你对他多好都没有用,他不可能真把你给放在心上,说到底,他只是个常人,他跟你之间,永远不会像你样——”
忽而道:“二爷,您说是,大少爷是个常人,便不可能真心待。”抬头看着他,“若今天也是个常人,您不也不可能将放在心上,不是?”
徐燕卿被话给堵,时之间,竟答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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