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4 / 5）

时至今日，越来越多人饲养外形可爱或逗趣劣等小恶魔，还有战斗力约等于零但容貌姣好魅魔，恶魔饲料也在市场里合法地贩卖。“新鲜人肉味，几可乱真！让你饱足小可爱像兔子样温顺，像淑女样优雅！”罐头介绍上这说。

这就是这几年里发生事情，老派居民大为愤怒，觉得这是令人震惊亵渎。新潮居民蛮不在乎，“那只是加工过边角料啊。恶魔肉啦，不能吃烂老鼠啦，诸如此类。”有人吃吃发笑，“何况尸体这多，就算真拿来当饲料又怎样？上帝已死！”

没人知道上帝与天堂是否存在，但恶

飞快地闪过无数个红黑交织画面。上次出现能伤到你恶魔是什时候？八年前？九年前？你依然维持着锻炼，身手没有变得迟钝，但或许你在精神上松懈许多。

你容许那些流浪动物抓你咬你，任由那些流浪儿哭号着拳打脚踢，因为他们攻击并不致命，而你是个神父，你能清理和治疗那些小小伤口。被他们抓咬和踢打有助于安定他们精神，避免更多麻烦。这里不是战场，他们没想杀死你，只是太害怕。

五年，习惯成自然，你险些忘要躲开。

尽管如此，你依然对177刮目相看。它反应速度与攻击角度都无懈可击，即使在战场上也属于流好手，何况它还戴着镣铐，伤痕累累且无比疲惫。在五年之前，你会优先解决这样敌人，哪怕要付出代价。你思绪在过往记忆上漂浮会儿，终于回到现时现地。

你发呆时直看着手指上自己血迹，等你抬头去看177，它为你注视抖下——它隐藏得很快，你还是发现。177不屈地盯着你，绷着下巴，昂着头，它胸口起伏得非常快，你几乎能看见恶魔心脏在胸口疯狂地跳动。

“别怕。”你说，“已经没事。”

177瞪着你，好像你是什变态杀人狂。

你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或许不该对个恶魔这说，你只是习惯于对此情此景下所有生物说这句话。

别怕，没事，你说，握着濒死士兵手。别怕，没事，你说，把浑身青紫小女孩从房顶上抱下来。这既不是许诺，也不是有效祷言，只是句轻飘飘空话而已，不知怎却对大多数人有用，能让他们从歇斯底里中平静下来，或许因为你脸和你法袍看上去很有说服力。于是你也开始对被小孩子砸烂头野狗这说，对被硫酸泼到野猫这说，当你闻到恐惧气息时候，你总这说。

食物也有类似效果，有时效果更好。你家里常备着不加盐肉块与鱼沫，甜滋滋糖，巧克力，牛奶，酸梅干，猫粮狗粮罐头，可惜没有恶魔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