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跟自己道德观作战吗,神父?”177个银币买回恶魔依旧咄咄逼人,它言语冲向你,如它身躯曾冲向屠刀,“磨蹭半天再操,会让你觉得这事就等于没发生过?”
操它?
177浑身上下都是伤痕,但没有个伤口还在流血。它头发蓬松,它眼睛鲜红,你打量着它,它痊愈,刚刚吃些东西,有力气跟你争执,时半会儿不会死去。
你想,你可以试试看。
掰开它嘴检查次。177太高,站着很难检查,你得先按着它肩膀让它跪下。你卸掉177下巴,以免它咬你,而后抓着它下颚,拇指按住它乱动舌头,对着光检查它牙齿。检查结果让人满意,你点点头,把它下巴安回去,准备给自己洗漱。
“你到底要做什?”177说。
你拿着你毛巾,告诉它你正准备洗脸。177吸口气,双拳紧握,看起来已经忍无可忍。
“你要拿做什?”它厉声说,“你究竟为什买,神父?”
你停下来,看着它,陷入深思。过会儿,你坦白道:“不知道。”
“哈。”177尖刻地笑声,它像团蓄满水汽乌云,快要包裹不住里头雷电,“你不知道?你花177个银币买,把带回家而不是教堂。你用祷言惩罚,而不是用测试祷言。你有学徒吗?你老师让你拿练习吗?你……你他妈到底要做什?别装傻!”
可是你没有装傻。
你师长死,你没有学徒,你根本不需要个混血恶魔来当陪练。你就只是……想买。你生活中充满计划,充满应该做和不应该做事情,买下个恶魔不在你计划中,在“应该”与“不应该”之间。你只是路过个二手店,遇见次推销,你看着那个冲向屠刀恶魔,突然就想把它带回去。
你生活充满应该做与不应该做,心血来潮“想做”珍贵如流星,你将之视作神指引。当这念头出现,你会紧紧抓住,无论你是否清楚它为何出现,无论这做有什后果。
你不知道自己要拿177怎办,你没想过。目前为止你只是在尽力让它活下来,最好能活到你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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