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米尔愣下,很快地看你眼,又飞快地将目光收回盘子上。他含糊地应声,叉子戳着土豆。
之后又有两天,电视机遥控器没被动过。到第三天,你回到家,看见雷米尔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开着电视,看
动两公分,顶部倾斜点,不再与墙壁平行。有人曾将它拿起过,几乎放回原位,不过你对家中物件摆放位置记得清二楚——自你搬到这里以来,这间屋子里各种摆设就没怎动过——你在进门扫视客厅第时间就发现这点。
你并不看电视,作为种信息获取方式,你觉得浏览报纸比静候新闻更高效。这台电视机属于这间屋子前主人,和这里大部分摆设样。那位退休后回到故乡去老神父将教会房子转交给你,连屋中家具与花园里花草,他留信说切都任由你处置,你便保留切。
你照顾上任神父留下花草,尽管你不觉得它们有什特别之处。你继续交电视费,哪怕你从来不看它。你继承前任圣职者房子与工作,指望这样便能学习他生活。你对许多东西缺乏解,有个模板总是好事。
你把目光从遥控器上收回来,转头去看雷米尔,他依然面对椅背躺在那里。
第二天和第三天,遥控器都维持着那个位置,在第七块地板右边两公分地方,与墙壁之间有大约五度锐角。第四天也样,你便试着拿起遥控器,按按开关按钮,电视机毫无反应。
这是你刚吃完饭几分钟,雷米尔还有几口没有吃完。他看着你拿遥控器,咀嚼停顿瞬间,又垂下眼睛继续吃。你把遥控器上几个按钮依次按过来,又去检查电源,电源没有问题。你打开电视机上开关,赞美诗声音扑面而来,你立刻关掉。
此时你才发现,电视机上频道调节按钮下陷,显然已经不能用。电视遥控器失灵,不能调节频道,电视还刚好停留在圣职者频道上,难怪雷米尔只动次电视就不再尝试。
下日你去电子元件商店,那里工作人员把遥控器拆开,看着里面东西咂舌。“这电池都烂啦!”修理工大呼小叫,“神父先生,您有多久没换过电池?不会有两年吧?”
事实上,是五年。你跟电视不熟,完全没想起遥控器需要电池,而且你今天才知道原来电池还有保质期。你随意混过修理工询问,这不难,对方也不是真想知道答案,只是习惯性和客人交谈罢。你花钱买新遥控器和电池,带着它们回到家。
你装电池时雷米尔看着你,你装好它,试着打开电视,换台,将音量调大调小,然后关掉。你把遥控器放到雷米尔面前茶几上,说:“现在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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