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昏头时候……但至少不用从小吃那个,也没有把切煮成你做那堆饲料‘本事’。”他说,“去同情你自己吧。”
这天晚上,你带回锅铲、蒜、迷迭香、黑胡椒和蜂蜜。雷米尔做通心粉和海带汤,没动你带回牛肉。“炖牛肉得提前几个小时。”他说,“最好有点红酒,或者白兰地。”
雷米尔把牛肉放进冰箱,看起来心情很好,在给汤装盘时候,甚至不自觉地哼起歌来。你不知道炖牛肉是什味道,但他看起来那期待,你便也真心诚意地期待起来。
出来,浸没你舌头。它比你以为更热,你被烫得嘶嘶吸气,雷米尔笑起来,把牛奶递给你。
即使被烫到舌头,你依然觉得这滋味让人印象深刻。有点焦鸡皮又香又脆,里面裹着鸡肉却柔软多汁,盐似乎与之产生什奇特反应,让它比过去好吃得多。奇妙,你想,咀嚼速度下意识变慢,让自己牙齿与舌头与之充分接触。牙齿切断鸡肉感觉也不错,它有种柔软弹性,你感到你舌头就像刚才铁板,因为这接触劈啪作响。
你想起你第次吃到苹果时候,只有那时候冲击可以与现在媲美。新鲜果肉在你齿下开裂,汁水四溅,满口芳香。那是与营养剂截然不同滋味,甜美芬芳,几乎让你感动。那个时候你大不敬地想,倘若最初禁果便是这样滋味,真不能怪先祖被赶出伊甸园。
你听到声低笑,雷米尔已经扫空他盘子,正托腮看着你,另只手有搭没搭地转着叉子。你觉得他在嘲笑你,又感觉不出多少恶意。他看你吃东西,可能就像你看他爪子勾住毛线。你胃很温暖,因为这食物,因为这笑声。
“你到底吃什长大?”雷米尔说。
比起之前感叹,这回更接近个好奇疑问。你跟他描述教廷发放营养剂,种非常营养均衡、便于携带和食用膏状食物,圣职者特供品。日三次营养剂便能提供个成年人营养需求,更有从婴幼儿到中老年专用不同品种。雷米尔啧啧称奇,同时毫无兴趣。
“听上去很难吃。”雷米尔说,“估计像蜡或者锯木屑,像吗?”
“不知道。”你诚实地说,“没有吃过蜡和锯木屑。”
“那看起来没法比较。”雷米尔耸耸肩,“没吃过营养剂。”
“你吃过蜡和锯木屑?”你惊讶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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