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事。”你说,“只要吃点东西再使用下祷言就会好。”
雷米尔点点头,欲言又止。片刻后他叹口气,破罐子破摔似说:“教皇呢?”
“对此很难过。”你说。
雷米尔等会儿,才意识到你已经说完。
“就,难过?”他说。
“你没事吧?”雷米尔小心翼翼地问。
你意识到自己在微笑,在发现这点时候,你笑容扩大,乃至大笑起来,你这辈子都不曾这样笑过。雷米尔脸慌张地看着你,仿佛在担忧你是不是受刺激过度出什毛病。你对他摇头,告诉他你没事。
“这里是大平原东部吧?”你笑道,“你说那个大峡谷,就在这附近吗?”
“应该是。”雷米尔犹豫着说,“也没去过……你真没事?老天,你不会趁个不注意就z.sha去吧?”
“不会,z.sha是重罪。”你说。
索,继续往下说,说那些你想要跟雷米尔说废话。
“他看上去很老。”你说,“上战场时候,他送走。走,他没能走。”
雷米尔不说话,只是听着。
“活下来。”你说,“他没有。”
“老人过世,年轻人活下来,这是好事。”雷米尔说,“们活下来。”
“很遗憾
“好,现在相信你没被人掉包。”雷米尔翻翻眼睛,看上去放松点,只有点点。他沉默会儿,又说:“就这样?”
“哪样?”你说。
“你不生气?”他踌躇道,“倒不是想抱怨,但以为你会更生气点。毕竟……”
雷米尔往脖子上比划下。
你摸摸自己后颈,过四天,那里已经没有什痛感,只是略显僵硬——任何个在这辆破车后座躺上几天人都会浑身僵硬。后座地上有不少空瓶子,雷米尔给你挂几天吊瓶,你没有脱水,也没有其他严重问题。
是啊,你们活下来。
仿佛扇门砰然开启,你心中忽然片敞亮。
你想要启示,你看见望无际原野。你想聆听神谕,雷米尔转过身来,对你开口。神明从不露面,但祂已经给你指引,教廷声嘶力竭地勾画出无数条线,而天上慈悲者缄默不言。
你寻求指引,以诺威尔逊圣牌顺流而下。你恳求救赎,什事都没发生,你得以学会向前踏出步,自行选择,自己负责。你企图回去做个断,回去面对你命运,结果切波涛汹涌都在远方发生,在你知道以前,已经尘埃落定。年老圣子离开,天地并不因此垮塌,天上国接纳他;年轻圣子停留,天上父不曾阻止你,也不曾阻止雷米尔。
命运不需要你遵循,发生便是命运。神明悄然无声,这就是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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