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会儿,瞿末予给他回个“好”字。
沈岱盯着那个字看半天,鼓起勇气又问道:你下班吗?
那边也很快回道:在回家路上。
沈岱无法形容那刻心情,像久旱之地降甘霖,忽如其来欣喜。这对话寻常又简短,却充满生活化味道,俩人好似相熟很久,在日常细节里关心着彼此。这对他来说,远比肌肤之亲更让他动情。
沈岱又回道:也是。
“阿岱。”那头啜泣起来,“对不起,犯那多错,也觉得没脸见你们,可是真好想你们。”
“不要再回来。”沈岱不为所动,坚定地说,“如果你对们真还有感情,那就不要再回来。”
沈岱再次挂掉电话,他站在人来人往地铁口,置于世界纷乱和吵杂之中,体会到种难以形容无助。
虽然人不能选择自己父母,但现在他长大,可以选择远离。
只是他心中隐隐有不详预感,自私之人之所以自私,就是因为他们只考虑自己感受,恐怕他早晚还是要面对那个在他心里已经死父亲。
他没指望瞿末予会再回他,但他加快回家步伐。
同时间,瞿末予正坐在车上看着手机,页面正是和沈岱微信对话框。沈岱头像是副水墨国画,画是山,瞿末予猜,这应该是他提过姥爷画泰山,从那有限像素里,依然能看出万壑千岩浮于丹青妙笔,这山画得不俗,只是很难想象这是个年轻omega微信头像。
瞿末予从头像联想到沈岱,突然有些想笑,也产生些微妙探索欲,他点进沈岱朋友圈,里面几乎全是各种学术和行业相关文章转发,往下滑半天,都没有什私人内容,唯张照片,还是和刘教授起参加个学术峰会时拍,沈岱脸被镜头拉得变
每当感到彷徨和无措时,沈岱总会想到瞿末予。他知道他对瞿末予产生这种依赖十分危险,因为瞿末予不是他alpha,可喜欢与依赖是相辅相成天性,他最大程度地违抗本能,也只做到不把它们表现出来,哪怕心里已经泛滥成灾。
沈岱解锁手机,点开瞿末予微信,发颤手指抵住对话框,看着软键盘却不知道该说什。他其实只是想要个回应,什都好。
可是该说什呢。
哪怕那天他们什都没做,相拥着睡甜美觉,早晨在彼此依偎中醒来,看似好像拉进点心距离,可是穿上衣服,走出那个房间,他们又好像变成陌生人。
沈岱犹豫再三,将工作群里发个学术报道转发给瞿末予,并说道:你那天问问题,这篇报道也有相关解释,并且提供些国内和国际产能数据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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