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所指哪般?”
“别装糊涂。”
燕思空笑道:“想殿下不喜与人结交,自然也不想让人知道你有过交集,所以以空壶代为邀约,殿下若是赏光,下官寒舍生辉,殿下若是不来,下官也不至太难堪,对吧。”
封野看看桌上摆放碗筷酒具,微眯起眼睛:“看你是料准会来。”
“不敢。”
等到夜半时分,菜已经凉,燕思空叫来阿力,让他把酒菜重新热遍。
阿力没表示什,转身就去热菜,尽管这已经是今晚第二次。
燕思空淡定地坐在桌前等待。
饭菜还没端回来,只听得窗户吱呀响下,股湿黏风随之贯入屋内,燕思空放下手里书,扭过头去:“殿下何以不走门啊。”
“你就送两个空酒壶,不配登门造访吧。”封野将那两个酒壶扔在地上,木壶碰撞在起,发出闷响,其中却并无液体晃动声音。
初夏正是多雨时节,但那雨总是细细绵绵,从不下痛快,反倒使得空气粘稠,更为闷热,实在惹人烦扰。
燕思空坐在桌前,看着窗外暮色配烟雨,诗兴大发,却无人可以畅谈。
阿力是府上唯家丁,伴在他身边有四五年。当年黄河水患,民不聊生,他途径个小县,救眼看要饿死、仍坚持卖身葬父母这个哑巴。
阿力没有什特别——至少当时没看出什特别,只是见他与自己同病相怜,又不会说话、不会写字,带在身边安全,念之差,就将他买下。
当年他与元卯相遇,不也是因为元卯念之差,才有今后种种吗?
“难道你还约别人?”
“这春夏绵雨夜,殿下不来,
燕思空微微笑,起身,施礼:“下官见过世子殿下。”
封野撇撇嘴,命令道:“还不给擦擦。”
燕思空取过布巾,双手恭敬地递给封野,封野倨傲地睨着他,慢慢摊开手。
燕思空无奈笑,用布巾仔细地给封野擦着头脸、衣服上薄雨。也许是因为封野过于高大,站在其身边,总有种莫名地压迫感。
封野低头看着燕思空:“你是什意思?”
都是缘分吧。
后来发现,阿力之所以叫阿力,是因为此人力大无穷,虽然相貌丑陋,但人老实听话,从不自作主张,是个可以信任忠仆。
他带着阿力起参起义军,后来发现那不过是帮只会烧杀抢掠乌合之众,难成大器,于是又带上阿力起逃走。
他从辽东路南下,足迹踏过半个大晟河山,已知这个王朝病入膏肓,哪里都不会有安宁之处,但处于这风,bao中心,却是唯能给予他宽慰,因为他知道自己每天都离解脱更近步——无论是他死,还是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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