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傍晚,他们同迎来今冬初雪,那雪下得纷纷扬扬,很快就积厚厚层,俩人坐在暖塌之上,饮酒、赏雪、闲聊,看着大雪逐渐缀满槐树枝头,封魂兴奋地在雪地里追自己尾巴,这份宁静令人难以言喻满足。
“那个人定不是你,想知道你所有。”封野凑过去,轻吻住燕思空唇。
屋外寒冻刺骨,屋内暖意正浓。
——
因为天气寒冷,封野将封魂接回王府,燕思空见到它时,发现它皮毛赫然比夏日厚实倍,看上去更加雄壮庞大,普通人看到怕是要吓尿裤子,就连府内侍仆见都绕道走,可他却已经不怎怕,甚至几月不见,竟还有些想念。
他用力搓搓封魂两腮,笑道:“魂儿,你这身皮毛,看上去简直像头熊。”
任皇帝都想干但几乎都无法干成大事,大多是不敢动手,极少是动手被反噬,汉景帝因削藩有七国之乱,唐德宗因削藩有奉天之难,建文帝因削藩有燕王靖难,每个都是血淋淋前车之鉴,真正削藩成功,少之又少。
可旦成功,则大大受益。
燕思空何止感想,他也敢做。
从他决定暗中推动削藩事时,便已经想好。成,则国富民盛,是泽被万民之功业,不成,也有很大可能逼反梁王,梁王若反,葛钟就只有两个选择,是跟着梁王反,死罪,二是抵抗梁王,多半还是个死。若是梁王真篡位,那就更好,梁王贪婪却不昏聩,总比昭武帝强,何况当年他没少受谢忠仁欺压,他若称帝,能把谢忠仁剐。
此石三鸟之计,用好,能剩他十年力气。
“那你怕是没见过熊。”封野抚摸着封魂脑袋,“熊可比它大多。”
“你们当初碰到熊,定是凶险万分吧。”
“嗯。”封野点点头,“若不是魂儿冒死引开它……”他突然凑到燕思空耳边,暧昧道,“你可就见不到你夫君。”
燕思空笑骂道:“就会瞎说。”
封野得意地直笑。
燕思空笑笑:“入朝为官,自然也希望能建功立业,惠国惠民,再说,也只敢与你说说这酒后狂言罢。”
“你呀。”封野捏捏燕思空脸颊,“有时候,真不知道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他眯起双眸,“不,可能……从来都没能看透你。”
燕思空笑道:“若那般容易看透,你怕是反而不想看吧。”
“你说得对。”封野着迷地看着燕思空,“越是看不透你,便越是想看,看着看着,便再也无法移开眼睛。”
燕思空心中微酸,淡道:“有些人,你最好辈子也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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