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思空心里骂这逆贼好不要脸,想要封地封侯,真是狮子大开口,表面上却笑道:“在下以为,这不是问题,陛下现在更焦心梁王谋反,只要鲍将军和先生愿为陛下效力,共讨梁王,介时为朝廷立下大功,
太阳落山之后,杨畏期突然出现在驿馆。
燕思空好歹是个翰林,天下读书人第神往殿堂、未来可期大学士、朝廷重臣,却对着杨畏期这个叛军军师恭恭敬敬地来句:“哎呀,在下等待先生多日。”
杨畏期对燕思空态度很是受用,反倒端起架子,往太师椅上座:“燕大人这几日住得可还习惯?有不便之处,尽管与说。”
“这驿馆有檐有墙,怎地都比行军帐舒服,哪还有什不便之处。”
俩人相视笑。
不出意料,杨畏期晾他们足足三天。
这三天他们识相并未出门,除送饭,也难以接触到外人,倒是趁此机会偷偷甜蜜番。
不过,他们也并非全无动作,每日,燕思空都会在残羹之中埋上几块碎银,两日之后,送饭侍卫看他们眼神就有些闪烁。
到第三日,燕思空在饭里吃出张小小纸条,摊开来看,上书四个字:有何吩咐。
燕思空朝封野晃晃那字条,笑道:“鱼咬钩。”
杨畏期道:“燕大人此行,赵将军怕是寄予厚望。”
“正是,尽管梁大人来使时,彼此间有些误会,但赵将军依旧希望能与鲍将军和谈。”燕思空语重心长地说道,“打仗嘛,要死人,止戈为武,哈哈。”
“燕大人言之有理啊,只是,家主公就招安之事,曾经反复过次……”杨畏期观察着燕思空表情,“们底下那多张嘴要吃饭,实属被逼无奈啊。”
“在下理解。”
“陛下皇恩浩荡,还愿给们次机会,与主公感激涕零,若陛下就地封侯,予们方安居乐业土地,谁想造反啊。”
朝廷俸禄不高,哪怕位极人臣,若仅仅只靠俸禄,要养活家老小,还得维持体面生活,不免拮据。比如以燕思空俸禄,就合该是马车也养不起,因此贪墨聚敛之事已成宦场“陋规”——尽管避陋,却是个不成文规矩,从上至下,人人难以自清,他刚升为太子侍读时,也收几分贺礼。
如此环境之下,指望最底层侍卫胥吏忠正廉洁,更是不可能,因此这些人极易收买,薄施小恩小惠足矣。
封野拿过字条:“恐怕中计。”
“值得冒险试,若真是计,更可将计就计,推到梁王身上。”燕思空拿起笔,写张字条,待墨迹干透,小心翼翼地卷起来,放进袖中。
晌午侍卫来送饭,燕思空朝他使个颜色,将那字条和银子再次埋入残羹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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