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外传来脚步声,宗子珩明知来人是谁,却麻木连头也不想抬。
双黑衣黑靴脚出现在宗子珩视线中,来人蹲下身,轻轻抬起他下巴,他无动于衷地看着那对极美、极魅吊梢狐狸眼。
“饿吧,去城里买些吃。”宗子枭看着宗子珩苍白虚弱、失魂落魄模样,心脏不住地发紧。
宗子珩木然看着他,目光又像是穿透他看着虚无远方。
宗子枭用手指抚过他干裂唇,拿起水壶凑到他嘴边:“喝点水。”等半天不见他张嘴,宗子枭
,“你定很得意,你花十四年,把自己刻进三魂七魄让无法割舍,恨你却舍不得杀你,所以你才有恃无恐。”
“没错,离不开你,这十年间每天都在想你,你给下什蛊,恨透你。”宗子枭收紧双臂,箍着怀中人,他两眼充血,有水光闪烁,“既然如此,你生生世世都别想跟分开,你逃到哪里,都会将你抓回来,你毁,你害死娘,你要把后半生赔给。”
宗子枭将脸埋进宗子珩温暖颈窝,哽噎着叫声“大哥”。、
宗子珩双目空洞地看着前方,脑中时而纷乱,时而空荡。明明被宗子枭抱在怀中,他却仿佛感觉不到自己身体,也感觉不到自己。
他想让宗子枭不要用小九口气叫他“大哥”,那是种亵渎,他觉得恶心。
他想他为何会在这里,为何会经受这切,他哪怕垫着脚往前方眺望,也只剩下无边无际黑暗。他和宗子枭,究竟是谁把谁拖下深渊,已经不重要,他只想解脱。
他想带着他心中对小九最后丝残念,去到个宗子枭永远找不到地方——
宗子珩醒来时,发现自己再次被封印灵脉,周遭还有宗子枭布下结界。他身体已经被清理过,换上干爽柔软衣物,连头发都洗过,散发着淡淡兰花幽香,但遍布全身酸麻和疼痛告诉他,那夜荒唐不是梦,自宗子枭回到无极宫,发生切都不是梦。
其实从他和宗子枭重逢那刻起,他就明白,小九早就不在,但他还是会被声声“大哥”所触动,会被宗子枭偶尔流露痛苦、委屈所蛊惑。只是,再怎念着旧情,也在这次次伤害和折磨中消弭殆尽,他们之间,积重难返。
他从来都不想恨宗子枭,他已经恨过这世间与自己最亲近人——他爹娘,他没有余力再去恨他深爱过弟弟,那未免太可悲,好像他这生都不配爱,到头来只剩下恨,所以他总为宗子枭找许多借口,总想用兄长胸怀去劝诫、去原谅、去怜悯,可他实在撑不下去,当他亲耳听说宗子枭想挖他丹,当他亲眼看着宗子枭毁沈氏祖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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