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蜀山路远,中途他们要找个地方落脚休息,范无慑不出意外地又选个熟悉地方——古陀镇。
解彼安顿时怒从心头起:“你到底想干什,这段记忆有什值得回想?”
“因为你直在逃避,你不承认是小九,就让你不停地想起来。”范无慑负手而立,看着解彼安目光温柔又不失强势,“在这里,们差点死在陈星永手里,你错过蛟龙会,你定不会忘。”
“想起又如何。”
“要你想起你有多在乎,你为救连命也可以不要。”
解彼安充耳不闻,径直穿过范无慑,走到那堵墙,用手指轻轻抚过那些斑驳划痕,这道接着道,像是割在他心肉上。他又回头去看眼前荒草丛生,想象着百年前,这兰园曾经有过百花争艳美景,还有花圃间穿梭大小两个雀跃人影。
谁不怀念从前,回不去罢。
解彼安慢慢垂下手,沉声道:“走吧。”
“大哥,你若愿意,们可以重建无极宫。”
“无极宫有什值得留恋?”解彼安反问道。
解彼安目光至寒:“你有什脸提这个。”
“与而言,尽管那天差点丧命,可这百多年来,仍时时忆起、时时怀念,因为知道,那天,你毫不犹豫要救,完全将自己安危置之度外样子,定是真。”范无慑眼中流泻出哀伤,“在浪迹九州十年间,每每遭遇凶险,快要撑不下去时,总想起那时候你,想你当时年纪那小,独自面对那多高阶修士,受那重伤,却将护得周全无恙。你定很在乎,很爱,你对是有过真心,只是后来你变。现在才明白,你从来没变过,只有你是这世上最真、最好人,从来没变过。”
解彼安沉默地看着眼前素静古朴小镇,它已经半点找不到记忆中样子,可他还是回忆起许多当年片段与画面,而范无慑话,字字戳心。他当然在乎,那是他最疼爱弟弟,那份豁出去性命也要救小九坚定心情,其实从未消失,也从未被遗忘,只是被他压制在心底最深处,仿佛它是万斤雷火石,绝不敢轻易碰触。
然而,他再不想承认,也无法忽视那些记忆,范无慑不厌其烦地带他回忆从前,已经彻底搅乱他心湖。
解彼安不愿意在古陀镇过夜,但附近也没有其他城镇,他们明天还要赶路,不得不住下来。
“……”
“家是那个有师尊地方,哪怕在阴间。”解彼安淡道,“现在没有。”
“大哥……”
“走。”解彼安毫不犹豫地转身,不再看那些百年回忆凝结,御剑而起。
范无慑若有所思地看兰园眼,也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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