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痴冷冷地看着他，忽然问：“你为什
不去追？”
“她反正要回来
，
为什要追？”
“你知道她会回来？”
“知道。”小方声音仍旧同样冷静，“当然知道。”
“她为什
定会回来？”
“你是不能出手，还是不敢？”
“不能，也不敢。”
小燕忽然冲过去，把手里提着桶水，从他头上淋到脚下。
小方没有动，就让自己这样湿淋淋地站着。
小燕狠狠地盯着他，个字个字地问：“你是不是人？”
他声音冰冷：“所以断定你，今天定不会出手，也不敢出手。”
阳光已穿破云层，小方脸在阳光下看来，仿佛也变成
个白色面具。
现在已经到他们必须决生死胜负时候。临阵脱逃这种事，是男子汉死也不肯做。
但是他却听见自己在说：“是，不能死。”他声音连他自己听来都仿佛很远很远：“如果没有把握杀死你，就不能出手。”
“你有没有把握杀？”独孤痴问。
总会有这天。”
“你有没有想到过是什时候？”
“现在。”独孤痴道，“当然就是现在。”
他淡淡地接着道，“现在你掌中有剑，也有。”
就因为他掌中有剑，所以他身子虽然完全赤裸，可是他神态看来却像是个号角齐鸣时，已披挂俱全、准备上阵将军。
“因为她绝不会放过你。就好像你绝不会放过和卜鹰样。”小方说。
每个字他都说得很慢。因为他定要先想想怎样才能把他意思，表达得更明白。
“命
“是人。”小方说，“就因为是人，所以今天绝不能出手。”
他声音居然还能保持冷静：“因为每个人都只有条命，也样。”
他还没有说完这句话，小燕已经个耳光打在他脸上。
但他却还是接着说下去，等他说完时，小燕已经走，就像是只负伤燕子样飞走。
小方还是没有动。
“没有。”小方道，“所以确不能出手。”
说出这句话，连小方自己都吃惊。
在年以前，这种话他是死也不肯说出来。可是现在他已经变。
连他自己都发觉自己变。
小燕吃惊地看着他，脸色也变得苍白而愤怒。
小方瞳孔已经开始收缩。
独孤痴忽然又问：“你有没有想到过死是谁？”
他不让小方开口，他自己回答这个问题：“死是你，定是你！”
白色面具上裂痕已经消失不见，他脸上又变得完全没有表情。
“可是你不能死。”独孤痴接着道，“你还要去找阳光，去找吕三。你恩怨纠缠，都没有断，你怎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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