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三已经隐没在黑暗里。
齐小燕正想摸索着往前走。
忽然听见他
声音：“你最好不要
直
吕三用块纯洁白巾擦干
手，慢慢地站起来，也走入那条阴森通道。
他没有招呼齐小燕。
因为他知道齐小燕定也会跟他起进去。
通道里究竟发生过什
事？
通道入口门户，建造得就像是个长形米斗。
齐小燕忽然问：“杀人呢？”
“杀人？”
吕三显然还没有解这句话意思。
齐小燕说：“杀人是不是也跟吃虾和蟹样？也要自己亲手去杀，才能领略到其中乐趣？”
这句话问得很绝，吕三回答得也很妙。
能够和他这样人共享顿精美晚餐，应该是件很愉快事。
齐小燕却连点胃口都没有。
她并不是在为二十四号担心。
也不是为二十四号要去杀那个人担心。
她只是觉得在别人去杀人时候，还能够坐下来享受佳肴美酒，实在是件不可思议事。
饭并不是件怪事，每个人都要吃饭。”吕三说，“应该吃饭时候就要吃饭，不管事情怎样发展都要吃饭。”
“这就是你原则？”
“是。”
酒是用金樽盛来，斟在金杯里。
从波斯来葡萄美酒斟在金杯里，虽然发不出琥珀光，却仍然有种淡淡郁金香气，而且别有种情趣。
越到底端越小。到真正入口处，已经收缩成个两尺见方洞。
像齐小燕这种身材人，要钻进去都不太容易。
所以外面灯光虽然辉煌明亮，却根本照不进这条通道里。
走进去就什都看不见，甚至连自己手指都看不见。
——吕三为什要把这条通道建造得如此神秘？
吕三说：“那就得看。”
齐小燕说：“看什？”
“看你要杀是什人？”吕三说，“有些人你不妨要别人去杀，有些人却定非要自己亲手去杀不可。”
“杀完之后呢？”齐小燕又问，“如果你亲手去杀，杀完之后要用什才能洗掉你手上血腥气？”
没有人能回答这问题，也没有人愿意回答。
阴森黑暗通道里，仍然全无动静。
吕三终于结束他晚餐，在个金盆里洗洗手。
金盆里装不是水，而是清茶。
吕三解释：“今天
们吃虾和蟹，只有自己亲手剥虾和蟹，才能真正领略到吃虾和蟹乐趣。”
他说：“只有用清茶洗手，才能洗掉手上腥气。”
——有谁能说富贵不是种情趣？
菜肴装在纯金器皿里。
——极精美手工器皿，极精美烹饪。
也许还不仅是精美而已，而是完美。
吕三在饮食时风度也优雅得几乎到达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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