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不清楚，可是以他
眼力，还是能看得见。
这地方当然也是他早就选好。这时候那饭铺里果然已打得天翻地覆，老街上人都已拥到这里来。有在看热闹，有也加入
战斗，整条老街都已乱得像是锅煮烂热粥。
班察巴那觉得很满意，外面越乱越好。
班察巴那问小方：“你猜不猜得出吕三秘窟是哪
家？”
小方毫不考虑就回答：“是达记。”
班察巴那道：“你为什
会猜吕三在那里？”
“因为那里人最多。”
小方回答很简单，也很正确。
从四面八方投奔来流民、浪子、罪犯和流莺。这些人通常也正是最舍得花钱，所以才会造成这地方畸形繁荣。
住在当地七十三户人家中，竟有大半是经营客栈、酒馆和饭铺。
这里虽然只有七十三户人家，客栈酒楼和饭铺却有百零五家。
其中生意最好家叫作“达记”。
从早到晚都挤满人，要进去吃顿饭都得排队等上半天。
吕三随时都要听取他属下传来消息。他属下来自四方，每个到“达记”来吃饭人，都可能是他属下，都会拼命保护他安全。
而且大隐隐于市，这道理吕三当然也明白，班察巴那也明白。
所以他们在镇外枣林会集之后，班察巴那就告诉小方：“今天午时，你也到那里去吃饭。只要听见有人喊声‘这奶油是臭’，你就冲进后面厨房去，把大灶上那口蒸青稞饼大饭锅掀开，泼盆冷水把灶里火浇灭，再跳进去。钻入灶口旁边个两尺见方洞，你就可以找到吕三。”班察巴那道，“你只要这样做，别事你都不必管。就是外面打翻天你也不必管，就算天塌下来也有别人会替你去顶住。”
远远地看到小方走进达记，听见有人大喊声“这奶油是臭”之后，班察巴那就走。因为这以后每步发展、每个变化，都已在他预料之中，他已经用不着再听再看。
他从条偏僻小路上绕过他们刚才聚会枣树林，走上个山坡，在块凸起如鹤颈危石上坐下来。这里距离那条热闹老街虽然已很遥远，但却恰巧刚好能看见那家卖奶油葱泥饭铺。
据说这家饭铺里卖奶油和葱泥绝对是附近八百里之内最好。
虽然有很多人都会觉得这两种食品臭不可闻，可是只要尝试过次之后，也许就会上瘾，没有它也许连饭都吃不下。
班察巴那告诉小方：“吕三秘密就在这地方最热闹条街上。”
这条街上共有九十六家店铺。除家卖脂粉针线“远香斋”和家米店、两家油坊外，其中大多数都是酒楼饭铺和客栈。
连户住家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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