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人,人力如果能集中团结,远比世上任何力量都可怕。
但是高渐飞还是能沉得住气。因为他
“你从长安赶到这里来,是不是为了雄狮堂的朱大老爷而来的?”
“是。”
这个人忽然又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那么我们的买卖就谈不成了。”
“为什么?”
“因为死人是不会吃切糕的,我的切糕也不卖给死人。”
“看人。”
“看人?”小高不懂,“卖切糕也要看人?”
“当然要看人,是什么样的人来买切糕,我就要什么样的价钱。”
看人出价,本来就是做生意的秘诀之一。
“有些人来买我的切糕,我只要两文钱一斤,有些人来买,就是出我五百根金条我也不卖。”这个人说,“因为我看他不顺眼。”
这个人咧开大嘴一笑,嘴角几乎咧到耳根:“你真的要买切糕?”
“除了买切糕外,我们还有没有别的交易可谈?还有没有别的买卖可做?”
“没有了。”
“那么我就买切糕。”
“你要买多少?”
人的首脑。
“我要买切糕。”小高忽然大声道,“卖切糕的人到哪里去了?”
“我什么地方都没有去。”一个人用一种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说,“我就在这里。”
声音是从小高背后传来的,小高转过头,却看不见这个人。
可是他又听见了这个人的声音,所以他很快就明白了,他一直没有看见这个人,只不过因为他一直都没有低下头去看。
小高的手心里已经开始在淌汗,冷汗。
四面的人潮如果一下子全部涌过来,挤也要把他挤死,他怎么挡得住?
他听得出这些人的呼吸声已经因为兴奋而变粗了,无论谁在杀人前都会变得兴奋起来的。
人丛已经开始在往前挤,卖切糕的人右手已握住了他腰上的切刀。
小高忽然发现了一件事——
“我呢?”小高问,“你看我顺不顺眼?”
这个人盯着他上上下下看了半天,浓眉下狭眼中寒光,bao射如利刃,忽然问小高:“你是不是从长安来的?”
“是。”
“你手里这个包袱里包着的是什么,是不是一口剑?”
“是。”
“你想卖给我多少?”
“只要你出得起价钱,多少我都卖。”
“你的切糕是什么价钱?”
“那就得看了。”
“看什么?”
这么矮的一个人,被挤在人丛里,如果你不低下头去看,是一定看不到的。
“你看不见我,我也看不见你,我们怎么样做买卖?”他问小高。
“这个问题好解决。”
小高忽然在人丛中蹲下去,别人的脸虽然看不见了,可是一张又长又大的马脸却已经到了他眼前。
“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做买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