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清清楚楚地听见敲是二更,现在却已经过三更。
那时候他还坐在家活见鬼小酒铺里喝酒,现在却已经躺下去,躺在个既没有杨柳岸,也没有晓风残月暗巷中,个头变得有平时八个那重,喉咙也变得好像是个大厨房里烟囱,而且全身又酸又痛,就好像刚被人当作条破裤子样在搓板上搓洗过。
——那个胖女人红漆木屐究竟有没有敲在他头上?
——他是怎到这里来?
——在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什事?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那时候他正在家活见鬼小酒铺里喝酒,除他外,旁边还有大桌客人,都是些十八九岁小伙子,搂着五六个至少比他们大倍女人在大声吹牛。
他们吹是司马超群。每个人都把司马超群捧成是个天上少有、地下无双大英雄,而且多多少少跟他们有点交情。
吹人吹得很高兴,听人也听得很开心。
唯只有个人既不高兴也不开心,这个人就是司马超群自己。
所以他就拼命喝酒。
到是他兄弟,那个生下来就死兄弟,曾经和他在母胎中共同生存十个月,曾经和他共同接受和争夺过母胎中精血兄弟。
他没有见过他兄弟,他兄弟在他心里永远都只不过是个模糊朦胧影子而已。
可是在他入睡时那瞬朦胧虚幻间,这个模糊影子忽然变成个人,个可以看得很清楚人。
这个人仿佛就是司马超群。
03
司马超群完全不记得。
这段时候竟似完全变成段空白,就好像本书里
他也清清楚楚地记得,就在别人吹得最高兴时候,他忽然站起来,拍着桌子大骂:“司马超群是什东西?他根本就不是个东西,根本就不是人,连文都不值,连个屁都比不上。”
他越骂越高兴,别人却听得不高兴,有个人忽然把桌子翻,十来个小伙子就起冲过来,他好像把其中个人个鼻子打成两个。
这些事司马超群都记得很清楚,比最用功小学童记千字文记得还清楚。
他甚至还记得其中有个脸上胭脂涂得就好像某种会爬树畜生某部分样女人,就脱下脚上穿木屐来敲他头。
可是以后事情,他就全不记得。
远处有人在打更,已过三更。
那单调更鼓声,却又那凄凉、那无情,到三更时,谁也休想将它留在二更。
司马超群记得他刚才还听见有人在敲更,他记得刚才听到敲明明是二更。
他听得清清楚楚。
那时候他虽然已经喝酒,可是最多也只不过喝七八斤而已,虽然已经有点轻飘飘感觉,可是头脑还是清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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