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看不见
巨大压力就像山岳般压着他。“啵”地，他脚下小径上青石碎
，他脚已渐渐陷入泥土中。
奇怪是，他神色看来依然很平静，他虽然没有反击抗拒，可是也没有退。
也不知道过多久，忽然又有奇怪变化发生。
花枝上本来已将复苏残花，忽然瓣瓣飘落，落到地上时，已完全枯死，本来犹带嫣红花瓣，竟在瞬间变成死黑色。
李红袍轻叱声，手里花枝飞出，竟在半空中寸寸剥落。
李红袍慢慢地站直身子，用只干瘪枯瘦手，扶住他身旁个人肩，用另外只手，折下段花枝，也不知是桃花？是山茶？还是杜鹃？花将落，人已老。可是花枝到这个老人手里，切都忽然变。
死味道
李红袍左手已经离开那人肩，以拇指和小指及无名指，成剑诀式，左脚探前半步，以脚跟对右足尖，手里花枝平举，斜指薛涤缨胸。
就在这瞬间，已将枯落花枝就好像受某种魔法催动，忽然有生气。
衰老垂死李红袍，仿佛也在这瞬间忽然有生气，双半眯老眼中竟似有寒星闪动，佝偻身子渐渐直，蜡黄脸上渐渐有光泽，已将干枯血液又开始流动。
。”
“是，就是这样子。”
“所以剑本身如果有杀气，握剑人心里也会动杀机。”李红袍说，“杀机起，出手间就再也不会留容人活命余地。”
“是。”薛涤缨态度也渐渐变得更严肃、更恭谨，“杀机现，双方都不宜再留余地，所以高手相争，生死弹指，善用剑者死于剑，正是死得心安理得。”
“好，说得好。”李红袍道，“
若年轻三十岁，你若没有后约，今日能与你战，倒真是快慰生平事，只可惜现在……”
最后枝枯枝落下时，李红袍又已是个衰弱佝偻
生命竟是如此奇妙，没有人能解释个人怎
会在瞬间发生如此神奇变化。
难道这就是剑客独有特质？
——失势已久雄主重新掌握到权力、痴情女子忽然见到离别已久情人、倚闾慈母忽然见到远游爱子归来、对人生已完全绝望人忽然有希望时，岂非也是这样子？多奇妙生命，多令人感动。
薛涤缨却好像渐渐在萎缩。
李红袍光芒增强分，他气势就会跟着萎缩分。
他豪情又变为叹息：“现在只想看看你胸中剑意，已不想看你剑上杀机。”
“那就好极。”
风吹花动，花动花落，不管他天地间又平添落花几许，也都是寻常事。
花落人亡，天地无情。
天地本来就无情。若见有情，天早已荒，地早已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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