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得自己好像是躺在
块冰冷而坚硬
石板上，身上好像盖着床布单，而且也不知道是为
什
，全身上下竟没有个地方可以动动。
从他脖子开始，下面部分好像已完全消失，连点感觉都没有，刚才砍在他关节处刀伤本来刺骨般疼痛，现在也麻木。
他突然觉得很害怕。
在经过那多次生死线惨痛经验之后，他从未想到自己还会如此害怕。
可是个人如果只剩下个头……
“刀本无魔，魔由心生。”卜鹰道，“如果有心魔附在刀上，不管他用是哪把刀都样。”
“好好个年轻人，怎会有心魔？”
“因为他刀法。”
——水中残月，妖艳水波，随着水波扭动变化月影，不可思议速度，串又串血珠，刀又刀。
卜鹰眼中仿佛带着种说不出恐惧。
死路，他还能去哪里？”
程小青铁青脸骤然在灯光下出现，脸上绝对没有任何丝表情：“他不跑，也许还能多活些日子，跑只有死。”
“带着五百万两起死？”
程小青脸骤然扭曲，就好像被人抽鞭子，过很久才说：“是，他还没有供出京城道上那七件大案赃银下落，就滚下那道悬崖。”程小青冷冷地说，“他是存心要死，幸好他不管是死是活，都再也见不到那五百万两。”
珠灯仍在，程小青已去远，神仙般公主居然也叹口气，捂着心口说：“好可怕人，
真怕死他。”
他不敢再想下去。过很久，他眼睛总算渐渐习惯黑暗，渐渐可以分辨出些模糊影子。
墙壁影子、窗户影子、盖在他身上白布床单、床单下凸起个人轮
“从未见到过那样刀法，但是知道，那就是魔刀。”他说，“个人心中若是有那样刀法，心中就有魔。心魔也就是天魔，天魔附身，心魔附刀，变化如意，纵横天下。”
卜鹰慢慢地接着说：“个人如果能纵横天下，他怎会不变？”
倩女青灯
白荻张开眼时，既不知道自己到什地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死。
他张开眼时候，跟闭着眼根本完全样，眼前都是片黑暗，什都看不见。
“他本来不是这样。”卜鹰目送着程小青身影，眼中带着深思之色，“他本来是个很有朝气年轻人。”
“他怎会变？”
“因为把刀。”卜鹰神色更凝重，“把足可让他纵横天下魔刀。”
“魔刀？”
公主脸上神仙般甜笑已不见：“只知道世上唯把真正魔刀，就是昔年魔教教主那把‘小楼夜听春雨’，可是这把刀好像并不在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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