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雷仰面向天,喃喃道:“他为什要这样做?为什……”
杏花翁道:“因为他觉得你也是个好男儿,他想交你这个朋友。”
小雷双拳紧握,也不知他是用什法子控制住自己,他眼中热泪,竟还没有流下来。
也不知过多久,他才慢慢地走到那排新坟前跪下。
青灰色石碑上,字是新刻。可是他看不清,他眼已模糊。
他感激本就不是任何言语所能表达,他根本不必说,也说不出。
杏花翁慢慢地走过来,目中也不禁热泪盈眶,轻轻拍拍他肩,勉强笑道:“你来,很好,你毕竟来。”
小雷咬着牙,道:“……”
杏花翁道:“知道你心情,你什都不必说,也不必感激,这些事,并不是为你做。”
小雷忍不住问道:“不是你?是谁?”
可。
无论你多怕面对现实,总还是有要你面对它时候。
逃避是永远没有用,也永远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何况,他真正要逃避,并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没有人能逃避自己。他咬着牙,走上归途,故园道路依旧。
可是,他父母尸身,却必已被烧焦,必定已无法辨认。他回来,只不过是为尽人子孝思而已。
杏花翁直在凝视着他,忽然道:“哭吧,要哭就哭吧,世上本就只有真正血性男儿,才敢放声哭。”
小雷拳握得更紧,指甲已刺入肉里,胸前伤口也已崩裂。
他胸膛起伏着,鲜血又染红他衣襟。可是他眼泪,却还留在眼睛里,留在心里,留在没人能看得见地方。他宁可流血
杏花翁道:“他本不愿告诉你,也不愿你对他感激,可是……”他长长叹息声,接着道:“像这种够义气,有血性江湖好汉,已有数十年未见过,若不告诉你,不让你去交他这朋友,也实在难以安心。”
小雷把握住他肩,道:“这人究竟是谁?”
杏花翁道:“龙四爷。”
小雷愕然松手,道:“是他?”
杏花翁叹道:“他就是从这里,打听出你来历,但若不告诉你,你也许永远不知道他对你是多关心。”
也许他父亲昔日做错过很多事,也许他听后觉得悲怨苦痛。但现在,切都已过去……
切都已过去,火场已清理,犹存青绿山坡上,多几堆新坟。
个白发苍苍驼背老人,正在坟前洒酒相祭。小雷怔住。
是谁替他料理这些事?这恩情却叫他如何才能报答?
老人慢慢地回过头,满布皱纹脸上,带着丝凄苦笑容。杏花翁,这仗义人,竟是酿酒杏花翁。小雷看着他,只觉得喉头哽咽,连句话,个字都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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