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已拔出，已拔出
三天。小雷却仍在昏迷中。他
泪已流尽，血也已流尽。
他已做他应该做事，还他应该还债。他是不是已不想再活下去？
三天，整整三天，他灵魂和肉体都像是在被火焰煎熬着，不停地在昏迷中狂吼，呓语，不停地在呼唤着两个人名字：“纤纤，
对不起你，无论你怎
样对，都不会怪你。”“龙四，欠你，也永远还不清。”这些话，他
直在断断续续，反反复复地说着，也不知说多少遍。龙四也不知听多少遍。
他直守候在床前，每听次，他热泪总是忍不住要夺眶而出。
他脸上皱纹更深、更多，眼眶已渐渐陷下去，银丝般白发也已稀落。三天，整整三天，他没阖过眼睛。
小雷道：“还清就好。”
龙四道：“们还是不是朋友？”
小雷道：“不是。”
龙四面上也露出痛苦之色，道：“……”
小雷忽又打断他话，道：“莫忘你是龙四，是龙五。”
起头，瞪着小雷，嘶声道：“只不过，你究竟是什人？”
小雷道：“……也姓龙，叫龙五。”
赵大先生仰面长叹，道：“龙五，好个龙五，好个龙五……早知有这样龙五，又何苦来找龙四……”他声音愈说愈低，忽又跺跺脚，道：“好，走，走远些也好，江南有这样个龙五，哪里还有们走路！”
地上血还未干透，血战却已结束。
小雷看着赵大先生他们去远，脚下突然个踉跄，似已再也支持不住。他毕竟是个人，毕竟不是铁打。
欧阳急静静地坐在旁边，他来劝龙四回屋歇歇，已不知劝过几
龙四看着他，热泪终于夺眶而出，忽然仰天大笑，道：“对，们不是朋友，是兄弟，好兄弟……好兄弟……”他紧紧握住小雷手，似乎再也不愿放松。
小雷充满痛苦脸上也露出丝笑容，喃喃道：“从来没有兄弟，现在有……”
他人忽然倒下，倒在龙四肩上。欧阳急看着他们，镖师和趟子手也在看着他们，每个人眼睛里都是潮湿，也不知是雨水？还是热泪？
地上血已淡，脸上泪却未干。他们友情，是从血泪中得来——你是否也见过这样朋友？这样朋友，世上又有几个？
03
龙四抛下长枪，赶过来扶住他，满眶热泪，满心感激，颤声道：“你……”他喉头似也被塞住。
小雷脸上已苍白得全无血色，满头冷汗比雨点更大，忽然道：“欠你，已还多少？”
龙四道：“你……你从没有欠过。”
小雷咬着牙，道：“欠。”
龙四看着他痛苦之色，只有长叹道：“就算欠，现在也已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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