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说你,”高登打断他话,“现在随时都能杀你。”
他手抬,手里已多柄枪。
金二爷脸色似已有些变,但神态却还是很镇定:“你为什不往后面看看
“是他?”金二爷好像直到现在才看见站在黑豹身后高登。
高登穿着套薄花呢双排扣西装,显然是最上等手工剪裁。
他用领带和手帕也全都是纯丝,脚上穿着意大利皮匠做小牛皮鞋子。
金二爷看着他冷笑:“就是这个花花公子?”
“不错,”高登抢着替自己回答,“就是这个花花公子。”
金二爷皱起眉:“他怎说?”
“他什都没有说,”黑豹声音更冷淡,“死人是不会说话。”
金二爷似也怔住,沉默很久,才慢慢地吸口雪茄,再慢慢地喷出口烟。
他脸又隐藏在烟雾里。
“你就算要杀他,也应该等到明天。”
这道理本来很简单,只可惜越简单道理,有很多人反而越不能明白。
高登笑容又露出那种残酷讥讽之意:“从来不打人,只杀人!”
想杀人人,是不是也应该随时准备被杀呢?
02
九点五十分。
旁边看着打手们目中都不禁露出恐惧之色。
他们打过人,也挨过打。
但他们谁也没有看见过如此狠毒手脚,心里都不禁在暗中庆幸,自己没有遇见过像黑豹这样对手。
黑豹已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衣服上尘土:“这日本人确有两下子。”
高登叹口气:“刚才真怕你下子就被他摔死。”
“要找是个懂得怎样杀人人,不是个夜总会领班。”
“夜总会领班有时也会杀人。”
“你能杀得谁?”
“只要是人,就能杀。”高登声音也同样冷漠。
“譬如说……”
“哦?”
“你应该知道今天他还有用。”
“他早已没有用。”
“为什?”
“因为已找到个更有用人。”
黑豹带着高登走入金二爷私人用小客厅。
范鄂公还靠在沙发上养神。
“听说你有样秘密告诉荒木。”这小客厅隔音设备很好,楼下动静,楼上并不能听到。
“是什秘密?”金二爷又问。
黑豹淡淡地回答:“告诉他,他父亲是个杂种,他母亲是个婊子。”
“你知道最大本事是什?”黑豹笑笑,“最大本事不是打人,是挨打!”
“挨打?”
“在没有学会打人之前,就已学会挨打。”
“你学时候那种滋味定不太好受。”高登也笑。
“不肯学挨打人,就最好也不要去学打人。”黑豹淡淡道,“你想打人,就得准备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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