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喝你们
酒，
做事。”她带着笑，“虽然从不喝酒，可是，也绝不反对别人喝酒，而且很喜欢看别人喝酒。”
大婉也在笑：“有时候也觉得看人喝酒比自己喝有趣得多。”
玉玲珑同意道：“有人
喝醉就会胡说八道，乱吵乱闹；有人喝醉
反而会变成个木头人，连句话都不说；有人喝醉会哭；有人喝醉会笑；觉得很有趣。”
她忽然问马如龙：“你喝醉是什
样子？”
“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个人如果真喝醉，记忆中往往会留下大段空白，醒来时只觉得口干舌燥，头痛如裂，什事都忘——把不该忘事全都忘，应该忘记事也许反而记得更清楚。
整四大坛原封未动陈绍“善酿”，和两坛二十斤装女儿红。
普通人只要看见这多酒，说不定就已醉。马如龙不是普通人，心里也有点发毛，喝得烂醉如泥绝不是件好受事，但是跟俞五在起，想不喝也很难。他只希望这次能先把俞五灌醉，自己少喝点。俞五正在看着他微笑，仿佛已看出他心里在想什。
“知道你喜欢女儿红，可惜这地方实在找不到这多女儿红。”
“善酿也是好酒。”
“们先喝女儿红，再喝善酿。”俞五笑得非常愉快，“人坛女儿红喝下去之后，什酒喝起来都差不多。”
玉玲珑笑笑道：“生平只见过两个真正可以算美男子人，你就是其中之，所以，你就算喝醉，样子也不会难看。”
俞五大笑：“他喝醉是什样子，你很快就会看到。”
马如龙醉得虽然不能算很快，可是也绝不能算很慢。
开始时候，玉玲珑举动他都能看得很清楚。
她将双手在水里浸大概有顿饭工夫，然后就用块柔巾把手擦干，往那银箱中，拿出把小小弯刀，开始修指甲。——这个箱子里还有什东西？
“人坛，”马如龙看看大婉道，“她呢？”
“这次不喝，”大婉笑道，“玉大小姐刚才还告诉，女孩子酒喝得太多，不但容易老，而且容易上当。”
马如龙在心里叹口气，已经明白自己刚才想事完全没有希望。
玉大小姐当然就是玉玲珑。她也在这屋里，坐在另外张长桌边，桌上放着个镶玉银箱，十来个纯银罐子，和个纯银脸盆。盆里盛满温水，她先试试水温度，就将双手浸入温水里。
这位大小姐虽然已经老得可以做小姐祖奶奶，可是她风姿仍然不老，每个动作都能保持年轻时优雅。无论谁只要多看她几眼，都会觉得她并没有那老。这也许，只因为她自己并不觉得自己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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