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是,他只听见骨头碎裂声,并没有听见惨呼声。只有两种人能够忍受这种痛苦而不叫出来,种是骨头奇硬硬汉。另外种是死人,或者是已经晕过去快要死
“他为什不出来?”这位大主顾态度很绝。
张老实回答也很绝:“因为他是老板,不管是大老板,还是小老板,多多少少都有点架子。”
大主顾好像不高兴:“他不出来,什都不买。”
张老实忽然说出句更绝话。“现在你不买也不行。”他说,“所以你非进去不可。”
铁震天直在很专心地听着他们说话,眼睛里直带着思索表情。他们说话声音不小,在里面每个字都可以听得很清楚,他本来用不着这专心去听。
这是个大主顾,是笔大生意。生意就是生意,你有东西要卖,别人就可以买,别人要买什,你就得卖什,别人要买多少,你就得卖多少。马如龙看得出铁震天脸色已经变,也知道自己脸色定也变。只可惜他看不见张老实脸色,只听见张老实在说:“们这家杂货店不能算太大,也不能算太小,店里货不能算太多,也不能算太少,你个人能全部搬得走?”
“可以叫人来搬。”这位大主顾说,“只要你开出价钱,就付,就去叫人来搬东西。”
叫人来搬,叫什人来?是真来搬货?还是来要命?马如龙没有冲出去对付这位大主顾。他忽然有种奇怪感觉,觉得外面那个老实人定有法子可以对付。
张老实已经在说:“只不过是这杂货店里伙计,这大生意,做不主。”
“谁能做主?”
他定是在分辨这位大主顾说话口音,以前他定听过这个人说话。马如龙正想问他,是不是知道这个人来历,铁震天已经说出来。
“王万武!”他声音略带紧张,“小心你那伙计两条臂。”
武林中只有个王万武,他分筋错骨手、大力鹰爪功独步江湖,他心之狠、手之辣,也跟他武功同样有名。只要他出手,就必定是对方重要关节,跟他交过手人,不死也得残废。
现在他已经出手,铁震天警告已经太迟,马如龙已经听见骨头碎裂声音。很轻声音,但却很刺耳,从耳朵直刺入心里,直刺入胃里,直刺入骨头里。
马如龙只觉得胃部在收缩痉孪,自己关节仿佛也酸。不管张老实是不是真老实人,总是他伙计,已经跟他共同生活三个月另二十天。
“们老板。”
“你们老板在不在?”
“在。”张老实道,“就在里面,你可以进去问他。”
“不进去,你叫他出来。”
“你为什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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