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光线更暗,屋里三个人看来都已比刚才更委顿憔悴。张老实从贴身衣服里拿出个乌木瓶,抛给铁震天。
“这是给你,”他声音很急促,“你先吃半,留半,先嚼碎,再吞下去。”
铁震天当然忍不住要问:“这是什?”
“这就是碧玉珠。”张老实道,“半个时辰内,就可以把你伤势治好半,黄昏时你再服下另外半,气力就可以恢复八成。”他忽
高处依然有蓝天白云阳光,远处仍然有市声人群屋宇。青天仍在,红尘依旧,却已不属于马如龙这个世界,距离马如龙已非常非常遥远。马如龙眼中所见,只有片死地!他震惊,他也想不通。
幸好他回过头时,张老实已清醒,也不知道是从愁中醒,是从睡中醒,还是从醉中醒来。有时清醒还不如睡,还不如醉,因为他醒,他眼中立刻有同样惊讶与恐惧。
马如龙立刻向他问道:“你看见什?”
“什都没有看见。”什都看不见,绝对比看见任何事都可怕,不知,无知,永远是人类最深痛恐惧。
马如龙又道:“就算他们要把们困死在这里,也不必把屋子都拆光,他们可以躲在屋子里,用这些屋子作掩护。”
他想不通他们为什要拆除这些房子,他希望张老实能够解释。张老实还没有开口,又有二十八条大汉用碎步奔入这条陋巷。
马如龙看得出他们不是刚才那二十八个人,却同样年轻健壮,着同样紧身黑衣,他们手里提着也不是帆布袋,是个黑色竹篮。篮子装着,竟是颗颗黑色圆石,圆润如珠,黑得发亮,看来就像是黑色珠玉。
马如龙从未见过这样石头,也看不出这些大汉是谁属下。这样黑石并不易得,想要找两块也不是易事,能养得起这些黑衣壮汉人,江湖中也没有几个。最奇怪是,他们竟将这些珍贵黑石,颗颗,行行,像插秧般,铺在地上。
他们动作整齐迅速确实有效,泥泞空地很快就有大片被黑石铺满。这二十八个人手中提篮已空,很快地奔出去,立刻又有同样装束二十八个人,提着同样黑石,用同样步伐奔进来。马如龙正想问张老实,看不看得出他们是谁属下,想不想得出有谁能养得起他们这些人,知不知道他们是在干什?
他还没有问,因为他忽然发现张老实脸上,居然也起极奇特变化,双昏暗无光眼睛里,已露出种恐惧之极表情。他忽然冲过去,用最快速度,将杂货店门板块块上起,今天本来是他定要开门做生意,现在为什忽然又要关门?马如龙更不懂。张老实已拉着他,快步冲进里面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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