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大小姐却还是用种很愉快声音说:“是在恭喜你。”她居然还要重复遍:“恭喜恭喜,大吉大喜。”
汤兰芳已经快要被气得晕过去。
“好好地待在自己家里,忽然被个莫名其妙混蛋老头子弄到这里来,又被你这个莫名其妙
他叹口气:“老实说,不但同情你,而且喜欢你。”
高天绝就像是忽然被砍刀,冰冷指尖几乎已深入元宝肌肉里。
“你说什?”她厉声问,“你在说什?”
“在说很喜欢你。”元宝好像也有点生气,“难道不能喜欢你?难道你认为自己是个不配让别人喜欢人?”
他越说越生气:“难道你以为是用美男计在勾引你?如果你真这想,你就赶快杀吧,这次你不杀,你就是王八蛋。”
“像这好看只手,本来可以做很多很多让别人和你自己都很愉快事,你为什偏偏要用它做杀人凶器?”他忽然问高天绝,“你为什不能像别女人样,做些女人应该做事?”
高天绝手立刻又变得冰冷而僵硬,全身都变得冷而僵硬。
“你知道是个女人?”
“当然知道。”元宝说,“早就知道。”
高天绝忽然反手扣住他脉门,厉声道:“你知道是个女人,还敢这样对?”
01
四月十九日。午时前。
元宝在等死,可是等半天还没有死。
高天绝手还被他紧紧握住,冰冷手掌仿佛已渐渐有暖意,就像是座亘古以来就飘浮在极北苦寒之海上冰山已渐渐开始融化。
连冰山都有融化时候,何况个有血有肉人?
谁敢在高天绝面前这样说话?连元宝自己都知道绝没有人敢。
所以他又闭上眼睛准备等死。
02
“恭喜,你在恭喜?”
汤大老板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嗓子都叫得快裂开。
她人忽然又变成个随时可以杀人人,她手忽然又变成件随时可以杀人凶器。
可是元宝点都不害怕。
“就因为知道你是个女人,所以才会这样对你。”元宝说,“因为直都很同情你。”
“你同情?”高天绝声音已因愤怒而嘶哑,“你敢同情?”
“为什不能同情你?”元宝说,“你既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这些年来,你过日子比谁都痛苦寂寞。”
元宝笑。
“就知道你舍不得杀。”他说,“像这可爱人,你怎忍心下得手?”
高天绝还是没有反应。
他人仿佛已经不在这里,已经跌入个又深又沉又甜蜜又黑暗陷阱中,个用往日旧梦编织成陷阱。
元宝轻抚他手,轻轻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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