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香烟缭绕,神龛里太上老君垂眉剑目,宝相庄严,但大殿中央只青铜香炉,却已被人移到旁边。
这香炉高达丈开外,看来纵有霸王举鼎之力,也难将之移动分毫,若有十来个力大如牛人,或可将之移动,但铜鼎共只有三
俞佩玉知道这正如台上名角唱戏还未出场前,先报个讯,让台下观众留意,否则他明知送信就在门外,还用得着问?当下也整整衣衫,道:“就在这里。”
这问答都是多此举,当真妙不可言,但若缺少这样番做作,这场戏看来就好像不够隆重似。
但问也问过,答也答过,门里面竟还是没有人走出来,俞佩玉等半晌,纵然沉得住气,也忍不住道:“送信就在这里……送信就在这里。”
他将这句话又说两遍,声音次比次说得响亮,但门里仍是静悄悄,全无回应。
俞佩玉又等半晌,忽然笑道:“阁下明知有人送信而来,为何置之不理?难道阁下不愿意接这封信?在下实在猜不透阁下是何用意。”
民都姓李,这道观里供奉太上老君也姓李,他们自命为老君后代,是以将这道观建筑得分外宏伟,规模竟比若干大城里道观佛寺还要大得多。
此刻道观里也是静悄悄,两扇黑漆大门,只开线,门前槐树参天,竟是多年古树。
那两人到门口,回头道:“你在这里等着,咱们进去为你通报,可不许随意走动,知道?”
若是别人见到如此无礼人,说不定早已给他们两个大耳光,但俞佩玉却只是淡淡笑,道:“如此就多谢两位。”
那两人又瞪他眼,才冷笑着走进去。
门里自然还是没有人声。
俞佩玉缓缓接道:“但在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送信而来,好歹也得要将信送到……”
嘴里说着话,人已径自推门而入。
院子里浓荫满地,亦是悄无人迹,就连方才将俞佩玉带来两条大汉,此刻都不知到哪里去。
俞佩玉目不斜视,穿过院子,走上大殿。
只听门里隐约传出他们语声,道:“盟主将对方说得那厉害,但瞧这送信,简直像个唱花旦,只可惜脸上多条刀疤。”
俞佩玉非但不生气,反而笑得更是愉快。
少年人血气方刚,心高志傲,最怕就是受人冷淡,被人轻贱,俞佩玉本来又何尝不是如此。
但此刻他历经艰险,饱尝忧患,却生怕别人看重他,别人愈是瞧他不起,觉得他没用,他心里反而愈是欢喜,只因他知道唯有这样人,才不会遭人陷害,受人嫉视,他年纪虽然轻,学到事已太多。
过半晌,只听门里轻轻咳嗽声,道:“送信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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