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佩玉心里又何尝不在暗暗叹息。
朱泪儿见到他们神情,也知道自己说错,但却不能问出来,只有嘟着嘴,在心里生闷气。
她心里只比俞佩玉更难受。
徐若羽忽然微微笑,道:“这里确有几人生病,在下定会将姑娘好意转告她们。”
朱泪儿大声道:“也没什好意,你也用不着来做好人,你以为不知道她们没生病?”
朱泪儿瞟海东青眼,道:“这些小楼上住,只怕就是你那些老朋友吧。”
海东青道:“哼。”
朱泪儿道:“现在她们生病,你为何不去瞧瞧她们?”
海东青也不禁怔怔,道:“生病?”
朱泪儿道:“若没有生病,为什要呻吟呢?”
眨眼睛,道:“这莫非是大少来送给香香姑娘缠头?”
朱泪儿道:“不错,这确是们专程送来礼,但却并不是送给香香,而是送给臭臭。”
那青衣汉子怔怔,赔笑道:“小人倒还未听说过这里有位臭臭姑娘。”
朱泪儿咯咯笑道:“朵鲜花已插到牛粪上,那还不够臭?”
青衣汉子再也不敢答腔,抬起木板,就往里走,两人头上汗珠子已不停地在往下流。
她嘴里虽这说,心里却不觉对徐若羽有些感激,只觉这人就算是为武功才娶胡姥姥,也情有可原。
花园角落上,还有道月牙门。
穿过这道门,就到重更清雅小园,小园中也有座小楼,楼上却是灯火明亮,显见正是此间主人居处
海东青再也忍不住失声笑出来。
朱泪儿瞪眼道:“你笑什?这有什好笑?”
海东青望她眼,也不知怎,竟再也笑不出。
这聪明而美丽女孩子,虽然已在苦难中成长,但她心,却仍天真得像孩子,纯洁得像白纸。
她懂得事,有时虽然比个饱经世故人还多,但有时却还比不上个和她差不多年龄孩子。
徐若羽却还是面带微笑,殷勤揖客,只不过眼珠子直在滴溜溜转个不停,无论谁举动,都休想逃得过他这双眼睛。
他们穿过前面两重院落,还不觉得这望花楼和别妓院有什不同,这两重院子显然只是招待普通客人。
但走入后面大花园,他们才知道这地方实在是个销金窟,此刻虽然已是深秋,但园子里仍是百花如锦。
醉人花香中,更夹杂着阵又甜又腻脂粉香,小桥流水、山石亭台间,掩映着十几座精雅小楼。
这时小楼上珠帘已垂,灯火已黯,但仍不时传出两声令人销魂巧笑和呻吟——巧笑虽销魂,呻吟却更令人心旌摇荡,不能自主,难怪有些人只求夕入幕,纵然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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