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断弦终于冷冷地看
她
眼，然后挥刀割断自己
衣袖。
06
夜色已临，屋子里还没有
“
想求他救个人。”伴伴说。
“姜断弦只会杀人，不会救人。”
“可是这次非他救不可。”
“为什
？”
“因为只有他能救这个人。”伴伴说，“如果他不肯高抬贵手，这个人七天后就要死在他刀下。”
——是不是这双手除握刀之外从来都不做别事？
杀人者手，看起来通常都要比大多数人细致得多，因为他们手掌里老茧是别人看不见，就正如他们内心恐惧和痛苦，也绝不会被别人看见。
伴伴在仔细观察姜断弦时候，姜断弦却好像完全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已经有她这个人来到他面前。
他还是在心意地磨他刀。
“姓柳，想来找位在刑部当差姜执事，听说他就住在这里。”
不止于刽子手练那种刀，其中必定还掺有其他门户刀法，甚至还包括有自扶桑东瀛传入中土流派。
因为中土刀法招式中，是没有用双手握刀。
伴伴在竹篱外就已看出这点。
柴门是虚掩。
伴伴故意不敲门就走进去，因为她怕敲门就进不去，而且她想先引起姜断弦注意。
她直视着姜断弦：“想现在你大概已经知道说这个人是谁。”
暮色已深，姜断弦慢慢地站起来，依旧没有看她眼，只是冷冷地说：“那你也应该知道，刀声响，头如弦断，这个人既然已将死在刀下，世上还有谁能救他？”
伴伴用力拉住姜断弦衣袖：“只要你答应，不管你要什，都给你。”
“你能给什？”
“人和命。”
姜断弦非但什都看不见，连听都听不见。
伴伴点都不生气也不着急，她早就知道要对付姜断弦这种人，绝不是件愉快事，而且定很不容易。
“虽然没有见过姜执事，可是先父在世时，却常常提起他名字。”伴伴说，“想他们应该是很好朋友。”
她又补充着说：“先父朋友们，都称他为大斧头。”
磨刀人居然还是没有看她眼，磨刀动作却停止，冷冷地问：“你来找姜断弦有什事？”
姜断弦却连看也没有看她眼，还是低着头在磨他刀。
他用来磨刀石头也很奇怪，是种接近墨绿色砂石，就和他刀锋颜色样。
他刀锋仿佛还有种针芒般刺，就好像仙人掌上芒刺样。
伴伴也很快就注意到这点。
她向是个观察力非常敏锐女孩子，在这片刻之间，她同时也已注意到姜断弦脸上皱纹虽然深如刀刻，双手却洁白纤美如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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