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跛子也不说话，接过来抽
口，又递回去。
老头子接过来，抽口，又再交给他。
两个人你口，
口，默默地抽着这杆旱烟，烟斗里
火光明灭，吐出来烟雾愈来愈浓，两个人好像都在等着对方开口。
胡跛子终于道：“等人已经出现。”
老头子道：“很好。”
贾六咽喉上也沁出滴血珠。
根针，滴血，条命！
好厉害毒针，好快出手！
瘦猴子样年轻人看着筷子里夹着毒针，摇摇头，叹口气，喃喃道：“可惜，可惜……”
他慢慢地走回去，把这根针在酒杯里洗洗，掏出块雪白手巾来擦干净，再用这块布把这根针包起来，放进怀里。
贾六步步向后退，忽然间仰天倒下去，无缘无故地就倒下去。
倒下去后，身子还在地上弹弹，就不动。
再看他脸，已经变得乌黑，舌头伸出，眼珠凸起，就好像被根看不见绳索勒断脖子。
02
小店里又变得很静。
？”
朱掌柜缓缓道：“今天这笔账，再加上去年那笔，共是两钱银子，加条命。”
贾六脸色又变，道：“条命，谁命？”
朱掌柜道：“你。”
他笑眯眯地伸出手：“两钱银子请先付。”
胡跛子道：“今年他又连掷出十四把三个六。”
老头子道：“想不到今年他手气还是和去年样好。”
胡跛子道：“是。”
老头子道：“只可惜他永远不会再有这
好手气
他连看都没有再看贾六眼。
他可惜是这根针，不是贾六这条命。
丁刚和屠强手心直在冒冷汗，实在很想赶快离开这里。
胡跛子却偏偏连点要走意思都没有，神态居然还好像很悠闲。
抽旱烟老头子，忽然把烟管交给他。
又矮又胖朱掌柜，已坐回柜台，老头子还在口口地抽着旱烟。
丁刚和屠强也没有动，两个人都已吓得连腿都软。
他们直都张大眼睛在看，却看不出贾六是怎死。
那瘦猴子样年轻人慢慢地站起来，手里拿着双筷子，走到贾六面前，忽然伸出筷子，往贾六咽喉上夹，夹起根针。
根比绣花针还小针，针尖上带着点血丝。
贾六脸发青，立刻掏出锭银子，用力往朱掌柜脸上掷过去，大喝道：“不必找。”
喝声中，他身形已扑起，想从旁边扇窗子冲出去。
可是，本来坐在柜台后那矮小臃肿朱掌柜，忽然间就已挡住窗口，笑眯眯看着他，道：“剩下银子是不是都算小账？”
贾六道：“是。”
朱掌柜笑着道：“小账九两八钱，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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