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地接着道：“没钱付账
人，
们这里通常只有两种
韩大奶奶道：“也知道你没有，们已将你全身上下都搜过，你简直比条死狗还穷！”
阿吉闭上
眼。他还想睡。
他骨髓中酒意已使他精力完全消失，他只想知道：“你是不是还有什
话要问？”
韩大奶奶道：“只有
句。”
阿吉道：“在听。”
韩大奶奶道：“不像醉猫，像死狗。”
她冷冷地看着他：“你已经整整醉五天。”
阿吉用力按住自己头，拼命想从记忆中找出这五天干些什事，可是他立刻就放弃。
他记忆中完全是片空白。
韩大奶奶道：“你是从外地来？”
韩家巷最有名人是韩大奶奶，韩大奶奶在韩家楼。
韩家楼是个妓院。他第次看见韩大奶奶，是在张寒冷而潮湿床铺上。
冷硬木板床上到处是他呕吐过痕迹，又脏又臭。
他自己情况也不比这张床好多少。他已大醉五天，醒来时只觉得喉干舌燥，头痛如裂。
韩大奶奶正用手叉着腰，站在床前看着他。
，可是人在何处？
今宵酒醒何处？
杨柳岸，晓风残月。
秋残，冬至，酷寒。
冷风如刀，大地荒漠，苍天无情。
韩大奶奶道：“没有钱人，用什来付账？”
阿吉道：“付账？”
韩大奶奶道：“这五天来，你已欠下这里七十九两银子酒账。”
阿吉深深吸口气，道：“那不多。”
韩大奶奶道：“可惜你连两都没有。”
阿吉点点头。
不错，他是从外地来，遥远外地，远得已令他完全不复记忆。
韩大奶奶道：“你有钱？”
阿吉摇摇头。这点他还记得，他最后小锭银子也已用来买酒。可是那次他酒醉何处？
他也忘。
她身高七尺以上，腰围粗如水缸，粗短手指上戴满黄金和翡翠戒指，圆脸上皮肤绷紧，使得她看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些，心情好时候，眼睛里偶尔会露出孩子般调皮笑意。现在她眼睛里连点笑意都没有。
阿吉用力揉揉眼，再睁开，好像想看清站在他床前究竟是个男人，还是个女人。
像这样女人确实不是时常都能见得到。
阿吉挣扎着想坐起来，宿醉立刻尖针般刺入他骨髓。
他叹口气，喃喃道：“这两天定喝得像是条醉猫。”
浪子已无泪。
阿吉迎着扑面冷风，拉紧单薄衣襟，从韩家巷走出来。他根本无处可去。
他身上已只剩下二十三个铜钱。可是他定要离开这地方，离开那些总算以善意对待过他人。
他没有流泪。
浪子已无泪，只有血，现在连血都已几乎冷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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