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当然没有。
简传学道:“大家不远千里而来,要看的也许并不是三少爷的病,而是三少爷的剑,三少爷总不该让大家徒劳往返,抱憾终生?”
这是老实话。三少爷的病并不好看,好看的是三少爷的剑。
谢晓峰笑了。
他微笑着转回身:“这里有剑?”
“好,我们走。”
看着他们并肩走出去,每个人都知道谢晓峰这一去必死无疑。
可是简传学呢?他是不是还会回来做他的君子?
已经走出了门,简传学忽又停下来:“现在我们还不能走。”
谢晓峰道:“为什么?”
小弟再次举杯,一饮而尽,然后再一字字道:“没有,当然没有。”
每个人都再次举杯,喝下了这杯酒,每个人都在看着谢晓峰。
只有简传学一直低着头,忽然问:“现在你是不是已经该走了?”
谢晓峰道:“是。”
他站起来,走过去,握住简传学的臂:“我们一起走。”
。”
屋子里很暗,他脸上却仿佛发着光。
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在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已只有敬畏,没有恐惧。
——一封信,一张纸,一个名字,一刹那间就化解了一个人心里的怨毒和仇恨。
——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这种神奇的力量?
这里有剑,当然有。
有剑,不是古剑,也不是名剑,是柄好剑,百炼精钢铸成的好剑。一柄好剑是不是能成为古剑使用,成为名剑,通常要看用它的是什么人。剑能得其主,剑胜,得其名剑不能得其主,剑执、剑毁、
简传学道:“因为你就是谢家的三少爷,谢晓峰。”
这不成理由。
所以简传学又补充:“这里每个人都知道,谢家三少爷的剑法,是天下无双的剑法,却没有一个人看见过。”
谢晓峰承认。他的名声天下皆知,亲眼看见过他剑法的人却不多。
简传学道:“三少爷若是死了,还有谁能看见三少爷的剑法?”
简传学终于抬起头:“我们一起走?你要我跟你去哪里?”
谢晓峰道:“去大吃大喝,狂嫖烂赌。”
简传学道:“然后呢?”
谢晓峰道:“然后我去死,你再回来做你的君子。”
简传学连想都不再想,立刻站起来!
杯里又加满了酒,每个人都默默举杯,一饮而尽,每个人都明白这杯酒是为谁喝的——也许只有三天了,在这三天里,他还会做出些什么事?
谢晓峰长长吐出口气,笑得更愉快,对这一切,他显然都觉得很满意。
他喜欢好酒,也喜欢别人对他尊敬。这两样事他虽然已摒绝了很久,可是现在却仍可使全身都渐渐温暖起来。
“该走的,迟早总是要走的。”
他看着这些人:“现在你们还有没有人一定要把我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