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四四方方八仙桌子,已摆满大碗大碗鸡鸭鱼肉,丰盛食物,正象征着人们欢乐与富足。
生命中毕竟也有许许多多愉快事,个人纵然遇着些不幸,遇着些苦难,也值得去忍受。
只要他能忍受,就定会得到报偿。
田思思忽然也觉得开心起来,那些不幸遭遇,仿佛已离她很远。
她被推上左边张桌子主客座位,那老头子就坐在她身旁。
老头子瞧着她,脸上露出同情之色,道:“姑娘你想到哪里去呢?”
田思思头垂得更低,道:“……有地方去,老爷子你不必替担心。”
老头子长长叹息声,道:“看这样吧,姑娘若没有什急事,不如就在这里喝杯喜酒再走。”
他话还没有说完,旁边就有人接着道:“是呀,姑娘既已到这里,不喝杯喜酒,就是看不起们乡下人。”
又有人笑道:“何况们正愁客人太少,连两桌都坐不满,姑娘若是肯赏光,那真是再好也没有,快请进来吧。”
车门外瞧着她,看到她张开眼,才笑着道:“亲戚家已到,姑娘下车吧。”
田思思揉揉眼睛,从车门往外看过去。
外面是栋不算太小砖头屋子,前面大片谷场,四面都是麦田,麦子长得正好,在阳光下灿烂着片金黄。
几只鸡在谷场上又叫又跳,显然是被刚才爆竹声吓着。
屋子里里外外都贴着大红双喜字,无论老小,每个人身上都穿着新衣服,透着股喜气。
这张桌子只坐五个人,她这才发现来喝酒客人果然不多,除她之外,彼此好像都是很熟亲戚朋友。
每个人都在用好奇眼光打量着她,
田思思这才发现屋子里已有很多人迎出来,有两个头上戴着金簪,腕上金镯子“叮叮当当”在响着妇人,已过来拉住田思思手。
还有几个梳着辫子孩子,在后面推着,乡下热心肠和好客,已在这几个人脸上完全表现出来。
田思思心里忽然涌起阵温暖之意,嘴里虽还在说着:“那怎好意思呢?”人已跟着他们走进屋子。
外面又是“乒乒乓乓”阵爆竹声响起。
对龙凤花烛燃得正好,火焰活活泼泼,就像是孩子们笑脸。
田思思心里却忽然泛起阵辛酸之意,她忽然觉得每个人都好像比她愉快得多、幸福得多。
尤其是那新娘子,今天定更是欢喜得连心花都开。
“呢?到什时候才有这天?”
田思思咬咬嘴唇,跳下车,垂首道:“多谢老爷子,盘缠是定不敢要,老爷子送这程,……已经感激不尽。”
说到后来,她声音已哽咽,几乎连话都说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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