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哭,哭不出;想叫,也叫不出。
葛先生静静地瞧着她,缓缓道:“已问过你二次,打算什时候成亲,你既然不能决定,就只好由来决定。”
田思思道:“……不……”
声音在她喉咙里打滚,却偏偏说不出来。
葛先生道:“们这次成亲不但名正言顺,而且是明媒正娶。”
可是他张脸──天下绝对找不到第二张和他样脸来。
这简直不像是人脸。
阴森森、冷冰冰张脸,全没有半点表情,死鱼般双眼睛里,也全没有半点表情。
他就这样动也不动地站着,眨也不眨地瞧着田思思。
田思思还没有出生时候,他好像就已经站在这里!
她忍不住悄悄拉拉那老头子衣角,悄悄道:“新娘子呢?”
老头子笑笑,道:“新娘子就是你。”
“新娘子就是?”
田思思笑,她觉得这老头子真会开玩笑,但刚笑出来,忽然又觉得有点不对,这玩笑开得好像未免太过火些。
屋子里人还在拍着手,笑笑道:“新娘子还不赶快站起来拜天地,新郎官已经急得要入洞房。”
底官靴脚从里面走出来,靴子上面,是件大红色状元袍。
新郎官终于出来。
这新郎官又是个怎样人呢?是丑?还是俊?是年轻人?还是老头子?
田思思想抬头去看看,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她到底还是个没出嫁大姑娘,而且和这家人又不熟。
那老头子笑道:“不错,就是大媒。”
那两个妇人吃吃笑道:“们是喜娘。”
葛先生道
葛先生!
这新郎官赫然竟是葛先生!
田思思只觉自己身子正慢慢地从凳子上往下滑,连坐都已坐不住,牙齿也在“咯咯”地打着战。
她觉得自己就活像是条送上门去被人宰猪。
人家什都准备好,连洞房带龙凤花烛,连客人带新郎官全都准备好,就等着她自己送上钩。
新郎官双脚,就像是钉在地上似,动也不动。
田思思终于忍不住抬头瞧眼。
只瞧眼,她整个人就忽然僵硬,僵硬得像是块木头。
她魂已又被吓飞!
新郎官穿着大红状元袍,全新粉底靴,头上戴是载着花翎乌纱帽,装束打扮,都和别新郎官没什两样。
谁知新郎官脚却向她走过来,而且就停在她面前。
田思思刚觉得奇怪,忽然听到屋子里人都在拍手。
有还笑着道:“这两位倒真是郎才女貌,天成佳偶。”
又有人笑道:“新娘子长得又漂亮,又有福气,将来定是多福多寿多孩子。”
田思思又用眼再去瞟,地上只有新郎官双脚,却看不到新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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