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
。
附近三百里内
古董商都来到山脚下，有甚至是从千里外赶来。
因为今天是万鹏王选购古董日子，万鹏王无疑是个好主顾。
这些古董商人彼此都已很熟悉，其中只有个态度沉静、举止斯文少年很陌生，大家只听说他是古华轩主人派来代表。
无论用多大代价都买不到。
律香川想到过去那段艰苦奋斗岁月，心里忽然涌出股愤怒之意。
他走过去，将信封放下，凝注着南宫远，字字道：“
梦永远不会醒，因为从没有做过梦。”
南宫远没有抬头，只是淡淡道：“但你也知道，每个人偶尔都该做做梦，是不是？”
律香川知道。
南宫远道：“这是什
？”
律香川道：“五千两银票，这是老伯对你敬意。”
南宫远看着他手里信封，也笑
，笑容中讥讽之意更浓，缓缓道：“这种人还有什值得尊敬？”
他忽然回身，到树下，手抚琴弦。
琤琤声，琴声响起。
道：“你不能要他改变主意？”
南宫远道：“谁也不能要他改变主意。”律香川点头没再问，其实他早已知道自己刚才那句话是多问。
万鹏王若是个时常改变主意人，今天他也许还是镖局中个趟子手，只有在每月领饷时候，才能带着醉去找次女人。
律香川面上没有点表情，心里面却已打个结。
他不知道用什法子才能将这个结解开。
他毛病就是不做梦，所以他紧张，紧张得已渐觉疲劳。
可是他宁愿如此。
每个人都有自己生活方式，他选是比较复杂种。
琴声猝绝。
他大步走回马车，发出简短命令：“古华轩。”
南宫远大声而歌：“人生梦，梦醒便休，终日碌碌，所为何由？”
消沉歌，惨淡琴，夕阳照着枫林，天地间忽然变得十分萧索。
律香川静静地站着，他现在无论地位和成就都比南宫远高得多，但在南宫远面前，他总是觉得仿佛缺少什。
他缺少是“过去”。
他拥有“现在”和“将来”，南宫远却拥有“过去”，只有“过去”是任何人都买不到。
他只知道这件事只许成功，不能失败，因为失败后果太严重。
南宫远忽又道：“每个月初，是万鹏王选购古董字画日子。”
律香川目中立刻露出丝希望之色，道：“明天就是初。”
南宫远点点头，长长叹息声，慢声道：“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绿鬓少年，忽已白头，人生梦，梦醒便休，终日碌碌，所为何由？”
律香川淡淡地笑笑，笑容中带着种讥讽之意，忽然自怀中取出个很大信封，道：“也许为就是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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