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面色微变,但对这王二麻子分析之明确,观察之周密,目力之敏锐,亦不禁为之暗暗心惊。
笑佛微微笑道:“如此说来,王兄你掌击出,莫非能使石碎如飞,石出如矢不成?”
皇甫嵩厉声道:“兄弟也正想请教。”
王二麻子拍拍身上那件长仅及膝黄铜色短褂,在桌沿磕磕烟锅,缓缓长身而起。只见
危急紧张之况,却以此次舌上谈兵为最。
“震山掌”皇甫嵩、“恨地无环”李霸、“游花蜂”萧慕云三人,似是早有商议,此刻不等笑佛走到面前,李霸突然转身奔出,将院中方青石举起,这方青石足有桌面般大小,其重何止五百斤,若非天生神力,再也休想将之移动分毫。
但李霸竟将之平举过顶,步步走进来,只见他虎背熊腰,双臂筋结虬现,端有几分霸王举鼎之气概。
“震山掌”皇甫嵩轻喝道:“好神力。”身子跃而起,右掌急挥而出,但闻“砰”声,有如木石相击,那方青石竟被他这掌震出道缺口,石屑四下纷飞,巨石夹带风声,向院外飞去。
“游花蜂”萧慕云身子微微向下俯,颀长瘦削身形,突似离弦之箭般,急射而出。巨石去势虽快,但他身形竟较巨石尤快三分,眨眼间便已追及,伸手轻轻托住巨石,脚下丝毫不停,接连几个起落,竟将这方巨石生生托出院墙,过半盏茶时分,只听远处“砰”响,又过半盏茶时分,萧慕云燕子般掠而回,面不红,气不涌,抱拳笑道:“那块石块摆在院中,也是惹厌,兄弟索性借着皇甫大哥掌之威,将它送到后面垃圾堆去。”那垃圾堆离此地最少也有百余丈远近,“游花蜂”萧慕云竟口气将巨石送到那里,虽是借力使力,有些取巧,但身手之快,劲力运用之妙,已远非江湖般武师所能梦想,正可与“恨地无环”李霸之神力、“震山掌”皇甫嵩之掌功,鼎足而三,不分上下。
笑佛微微笑道:“三位功夫虽不同,但异曲同工,各有巧妙。李兄出力多些,萧兄唬外行人多些,若论上阵与人交手,却还是皇甫兄功夫有用得多。”
李霸面上微微红,转过头去,显然有些不服。萧慕云伸手拍皇甫嵩肩头,似是要说什,却未说出口来。
突听那旱烟袋打穴,名震两河王二麻子哈哈大笑道:“大师立论精辟,果然不愧为名家风范,但以在下看来,皇甫嵩掌力与人动手时,也未必有用。”
笑佛道:“何以见得?”
王二麻子道:“他掌力虽刚猛,但驳而不纯,方才掌击下,落下石屑,大小相差太过悬殊,击出巨石,亦是摇摆不稳,可见他掌力尚不足,掌上功夫,最多也不过只有五六成火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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