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马额上已沁出冷汗,颤声道:“头天晚上进去人,第二天竟没有个出来,到中午,他们妻子父母,都赶到那里,拥在矿坑前,痛哭呼喊,那声音远在城里也可听见,当真是凄惨已极,连小人听都忍不住要心酸落泪,但……但直到下午,矿坑里仍是毫无响应。”他伸手抹冷汗,手指也已不住颤抖,喘两口气,方自接道:“到后来终于有几个胆子大,结伴走进去,才发觉那些人竟都已死在石门里间大厅中,也瞧不见他们身上有何伤痕,但死状却是狰狞可怕已极,有双眼
声音也要大些,让大伙儿都听听。”
黄马咳嗽几声,大声道:“沁阳北面,是出煤,但沁阳附近,却没有什人挖煤,直到前半个多月,突然来十来个客商,将沁阳北面城外地全部买下,又从外面雇百多个挖煤工人,在上个月十五那天,开始挖煤,但挖半个月,也没有挖出点煤渣来。”他说虽是挖煤事,但朱七七、沈浪瞧到满堂群豪之神情,已知此事必定与沁阳城近日所发生之惊人变故有关,也不禁倾听凝神。
黄马悄悄伸出脚将银子踩住,嘴角露出丝满足之微笑,接道:“但这个月初,也就是四天前,他们煤未挖着,却在山脚下挖出面石碑,那石碑上刻着……刻着……八个字……”
方自说两句话,他面上笑容已消失不见,而泛起恐惧之色,甚至连话声也颤抖起来:“那八个字是:遇石再入,天现凶瞑。”
群豪个个在暗中交换眼色,神情更是凝重,那胖大和尚也不笑,道:“除这八个字外,石碑上还有什别图画?”
黄马想想,道:“没有别,听说那些字每笔,每画,都是根箭,共是七十根箭,才拼成那八个字。”
群豪不约而同,脱口轻呼声:“箭。”声音里既是惊奇,又是诧异,显然还都猜不出这“箭”象征是什。
黄马喘口气,接道:“挖煤人里也有识字,看见石碑都不敢挖,但那些客商,见石碑,却显得欢喜得很,出三倍价钱,定要挖煤再往里挖,当天晚上,就发现山里面竟有道石门,门上也刻着八个字:‘入门步,必死无赦。’似是用朱砂写,红得怕人。”
大厅中片沉寂,唯有呼吸之声,此起彼落。只听黄马接道:“挖煤瞧见这八个字,再也不敢去,那些客商似乎早已算到有此招,竟早就买些酒肉,也不说别,只说犒赏大家,于是大伙儿大吃大喝,喝到八九分酒意,客商们登高呼,大伙儿再也不管门上写是什,群众齐下,锄开门,冲进去,但第二天……第二天……”
那胖大和尚厉声道:“第二天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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