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七道:“金银收集家……哼哼,狗屁。”
灰衣人也不动气,仍然缓缓道:“在下花那多心思,才将各位请来,又将各位之安全,保护得这般周到,就凭这两点,却只不过要换各位些许身外物,在下已觉十分委屈,各位如再吝惜,岂非令在下伤心?”
沈浪忽然微微笑,道:“这话也不错,不知你要多少银子?”
灰衣人道:“物有贵贱,人有高低。各位身价,自然也有上下不同,像方千里、展英松那样凡夫俗子,在下若是多要他们银子,反而有如抬高他们身份,这种事在下是万万不屑做。”
他明明是问人家要钱,但他口中却说得好像是他在给别人面子,朱七七当真听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忍不住问道:“你究竟要多少?”
,在下本想各位静养好再说,但朱姑娘既已下问,在下又怎敢不说,尤其在下日后还有许多要借重朱姑娘之处……”
朱七七大声道:“你快说吧。”
此刻她身子若能动弹,那无论对方是谁,她也要跃而起,与对方决生死,但那灰衣人却仍不动声色,还是冷冷道:“在下将各位请来此间,并无丝毫恶意,各位若要回去,随时都可回去,在下非但绝不拦阻,而且还必将设酒饯行。”
朱七七怔怔,忖道:“这倒怪……”
念还未转完,那灰衣人已经接口道:“但各位未回去前,却要先写封简短书信。”
灰衣人道:“在下问展英松要不过只是十五万两,但姑娘……最少也得百五十万两……”
朱七七骇然道:“百五十万两?”
灰衣人缓缓道:“不错,以姑娘如此冰雪聪明,以姑娘如此身份,岂非高出展英松等人十倍?在下要若是再少过此数,便是瞧不起姑娘,想来姑娘也万万不会愿意在下瞧不起姑娘你,是?”
朱七七竟有些被他说得愣住,过半晌,方自怒目道:“是个屁。你……你简直是个疯子,豺狼黑
朱七七道:“什书信?”
灰衣人道:“便是请各位写封平安家书,就说各位此刻俱都十分安全,而对于各位安全之责,在下却多多少少尽些微力,是以各位若是稍有感恩之心,便也该在家书中提上笔,请各位家里父兄姐妹,多多少少送些金银过来,以作在下辛苦保护各位酬劳之资。”
朱七七颤声呼道:“原来你……你竟是绑匪!”
灰衣人喉间似是发出声短促、尖锐,有如狼嗥般笑声,但语声却仍然平平静静。
那是种优雅、柔和,而十分冷酷平静,只听他缓缓道:“对于位伟大之画家,姑娘岂能以等闲匠人视之,对于在下此等金银收集家,姑娘你也不宜以‘绑匪’两字相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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