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七痴痴自语道:“好,你不想活……难道还想活……”
突然展动身形,奔向火窟。
她身形较之白飞飞何止快十倍,才拉住白飞飞金无望与熊猫儿,哪里还能拉得住她。
等到两人奔出时,朱七七身子早已投入火窟之中。
火势虽已衰微,但余焰仍足燎人,若有人决心要死,在这火焰中寻死,委实不知有多容易。
李长青喃喃道:“沈浪呀沈浪,你今日能得这两人为你流泪……你……你纵死也算无憾,你死得总算不差。”
天法大师道:“义士之死,重于泰山。”
这两人虽本对沈浪不满,此刻竟也不觉热泪盈眶。
连天云已泪流满面,大声道:“沈浪,连天云若是早知你是这样人,打破头也要交你这个朋友,只恨……只恨连天云昔日错看你。”
只有冷大,仍咬紧牙关,不说话,但嘴角却已咬得沁出鲜血——每滴鲜血中所含悲痛,都胜过千言万语。
中逗留这久,虽然明知沈浪已无生望,但口中却绝不肯说出绝望话。
强烈火势,终至尾声。
众人瞪着眼睛瞧,眼睛都瞧疼。
沈浪呢?瞧不见,连影子都瞧不见。
人人心中,都早已绝望,再也没有个人还认为沈浪能出来,只是谁也不敢提起个字。
金无望失色道:“七七,回来。”
熊猫儿更是面色惨变,呼道:“七七,你死不得,死不得!”
呼声虽响,但再响呼声,却
白飞飞泣不成声,道:“沈……”
她用尽气力,才说出个字。
她方自说出个字,朱七七已痛哭着嘶声喝道:“你哭什?沈浪就是被你害死,你还哭什?若不是你,王怜花怎会逃走,怎会起火?若不起火,沈浪又怎会……怎会……”
白飞飞颤声道:“不错……是……是…………也不想活!”突然挣扎着爬起,向那犹未完全熄灭火窟中奔去。
但她方自奔出两步,已被金无望与熊猫儿夹住,她又怎能挣得?她唯有痛哭,哭出不但有泪,还有血。
金无望突然大声道:“有所不为,宁死不为,有所必为,虽死无惧,古之义侠也不过如此,沈浪,你……你且受金无望拜。”
他冷漠面容上,竟已有泪痕。
他竟真跪下去。
这冷如冰山人,竟会流泪,竟会跪倒——他自己实也不信自己这生中还会为人流泪,为人下跪。
熊猫儿道:“你何必如此,他还不见得真……”突然“噗”地跪下,热泪夺眶而出——他要哭,便放声痛哭,绝不会无声流泪,这杀头也不流滴眼泪男儿汉,便真放声痛哭起来,这哭声中所包含着是何等巨大悲痛,这悲痛中又包含着何等深厚敬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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