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喃喃道：“不错，这正是个可怜
人。”
朱七七道：“但男人宁可被人痛恨，也不该被人怜悯，被人怜悯男人，就不会是真正男人，若非他太懦弱，他今日本可不必死……”
沈浪突然冷冷截口道：“不错，他今日本可不必死，但却死在你手上。”
朱七七失声道：“
？”
沈浪道：“不错，你……”
朱七七再也忍不住道：“世上除
你，还有谁知道那秘密？”
徐若愚咳嗽着道：“信……有信……咳……给柳玉……咳咳咳……”剧烈咳嗽，剧烈喘息，已使他说不出话来。
沈浪瞧他如此模样，也不禁为之惨然，柔声道：“徐兄，你只管放心，你既有信给柳玉茹柳姑娘，便可寻她问个明白，绝不会让他们*谋得逞。”
徐若愚拼命挣扎着，似乎还想说什
，却已
个字也说不出，只有双眼睛，仍瞧着沈浪。
这双眼睛里正充满着痛苦、惭愧与歉疚。
乱目光，在沈浪面前打着转，仿佛正在努力辨认着跟前这人是谁。
沈浪道：“徐兄，是……是沈浪。”
徐若愚目中终于现出线光线，但这光线，也不过仿佛风中残烛似，是那微弱和不稳。
他挣扎着，张开嘴，顿声道：“沈兄…………已不行……真不行。”
沈浪道：“胡说，你不会死，你还会活下去。”
朱七七眼圈已红，顿足道：“又是，你什事都要怪，今日又做错什？明明是他自己怕死，愈怕死人愈会死，这……这又怎能怪？”
沈浪冷冷道：“那时若不是你逼他说话，左公龙便不会知道他还未及将秘密说出，自然就不会将攻击之力全都集中在他身上，他也就不会死，左公
沈浪喃喃道：“去吧，你好生去吧，莫要痛苦，莫要自责，无论如何，你已尽过力，你已尽过最大力。”
徐若愚不能说话，但那双眼睛却正似在说：“是？已可不必自责……确已经出过力……”
于是，这双眼睛终于缓缓阖起，这生都在与自己懦弱交战着少年，临死前终于获得短暂平静。
东方，终于现出曙色。
微弱、淡青色曙光，照着徐若愚脸。朱七七目光，也正在瞧着这张脸，目中似已有泪珠。
徐若愚摇摇头——他用尽全身力量，才能将头轻轻摇动下，才能在嘴角挣扎出丝惨笑。
他惨笑着道：“自己知道……不行……只可惜那秘密……那秘密…………竟已没有力气说出来……”
沈浪道：“莫再去想那秘密，那没什关系。”
徐若愚道：“有关系……有关系……”
突然阵咳嗽，口气似已喘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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