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安排,为什总是如此奇怪,又如此残酷?
冰冰忍住泪,嫣然笑,道:“无论如何,现在总算活着,你也没有死。”
萧十郎看着她,眼睛里又露出那种怜悯悲伤表情,勉强笑道:“好人才不长命,像这种人,想死也死不。”
冰冰柔声道:“好人若真不长命,你只怕早已死,这生中,从来也没有看见过个比你更好人。”
风四娘终于承认:“这样看来,他确还不能算太坏。
逍遥侯当然做梦也想不到她还活着,所以听见她呼声,才会认为是冤魂索命。
等他掉下去后,萧十郎当然忍不住要看看究竟是谁在呼唤,看到峭壁上有个人后,当然就会想法将她救上来。
萧十郎黯然道:“救她上来时候,她实在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甚至连她究竟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看不出。”
冰冰咬着嘴唇,还是忍不住激灵灵打个寒噤。
那两个多月是怎过,现在她简直连想都不敢去想,
和被他推下去死人白骨外,什也没有,无论谁也休想在那种地方活下去。
“山谷四周,都是刀削般峭壁,石缝中虽然也长着些树木葛藤,但就算是猿猴,想从下面爬上去,也难如登天。
“幸好那些被他击落死人身上,还带着兵器,就用他们兵器,在峭壁上挖出个洞来,作为落脚之处。
“可是,那地方石壁比铁还硬,每天最多也只不过能挖出二三十个洞来,而且到后来挖得愈来愈少。
“因为每天晚上,还是要爬到谷底去歇夜,第二天早上再爬上去挖,愈到后来,上上下下花时间就愈来愈多。
萧十郎道:“那时只知道件事,这条命,是被她救回来,所以无论如何,也得想法子让她活下去。”
那时她实在已是九死生,奄奄息,要让她活下去,当然不是件容易事。
萧十郎道:“为要救她命,定要先找个大夫,所以并没有从原路退回,就在山后抄小路下山。”
风四娘叹道:“所以沈璧君沿着那条路去找你时,才没有找到你。”
这难道就是命运?
“何况谷底根本就没有什可以吃东西,每天只能吃点树皮草叶,喝点沼泽里泥水,所以到后来,力气也愈来愈弱。
“这样子挖两个多月,只不过才能到达山腰,眼见着再也没法子支持下去,谁知就在这时,听见他在上面说话声音。
“那时正在山腰上,所以才能听见他声音,希望他还能顾念点兄妹之情,把救上去。
“就用尽全身力气,喊他名字……”
后来事,不用她再说,风四娘也可以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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