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自己倒又想上去看看，看看这个人究竟是谁？
月在湖心，人也在湖心，月在水波上，人也在水波上，水波温柔得就像是月色，月色温柔得就像是情人
眼波，情人眼波却已渺无踪迹。
风四娘轻轻地叹
口气，忽然发现说话人都已闭上嘴，虽然闭上嘴，眼睛却张得很大，每个人都瞪着眼睛，在看着她，不是看她脚，是在盯着她脸，幸好她头上还有顶竹笠挡住月光。
风四娘头也垂得更低些——男人眼睛真该全都缝起来，也许连嘴都该缝起来。
史秋山忽然咧开
史秋山道：“江南
带武林英雄，他好像已全都请遍。”
中年人道：“他为是什
？”
史秋山道：“不知道。”
主人请客，客人居然不知道他是为什请客，看来这主人倒是个怪人。
风四娘虽然低垂着头，眼睛里却已发出光。
歌声苍凉悲壮，是男人声音。
史秋山突然冷笑，道：“看来他豪兴倒还真不浅。”
个面色蜡黄中年人道：“他是从初五开始请酒，到今天已七天。”
另个虬髯大汉道：“所以
佩服他。”
史秋山道：“你佩服他？”
道水月楼在哪里？”
风四娘松口气，别地方她不知道，水月楼她总是知道。
史秋山已坐下来，坐在船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然后就盯在她脚上，三个人三双眼睛都盯在她脚上。风四娘并不反对别人欣赏她脚，但现在却恨不得把他们眼睛全都缝起来，因为她也知道终年在湖上操劳船娘们，本不该有这样双脚。她定要想法子转移他们注意力，却偏偏想不出来，这三个人眼睛就像是钉子样，已钉在她脚上。
——男人为什总是喜欢看女人脚？
幸好就在这时，灯火辉煌水月楼船上，又有歌声传来。是苏轼《水调歌头》。
——主人是谁？
——是不是天孙？
——他为什要将江南武林豪杰全都请来？难道这又是个圈套？
——杀人圈套？
想到死在“八仙船”里那些人，风四娘几乎已忍不住想拉住史秋山，叫他莫要上船去。
虬髯大汉道：“无论谁大醉七天后，还有精神高歌都佩服。”
面色蜡黄中年人冷冷道：“你怎知道他已大醉七天？”
虬髯大汉道：“因为知道他这人向是有酒必醉。”
史秋山遥视着湖水中光影，目中带着深思之色，缓缓道：“却不知有多少女人肯来陪他醉？”
中年人道：“这次他究竟请多少人？”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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