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起放下轿子,个轿夫转身走到童子面前,伸手拍拍他肩,道:“你……”
这个字刚说出,声音突然停顿,就像是突然被人塞样东西在嘴里。
挑灯童子怔在那里,这轿夫似也怔住。
前面轿夫道:“你们两个是怎回事?难道都睡着?”
童子没有反应,轿夫也没有反应,双手还搭在童子
萧十郎也跟上来,青衣童子手里挑着这盏灯笼,就像是在为他带路标志似。
难道天宗在宝石山巅也有个秘密分堂?
抬轿大汉健步如飞,挑灯童子居然也能紧随在后。
天地间还是静寂无声,可是童子手里白纸灯笼,却忽然熄灭。
轿夫忍不住停身回头,只见青衣童子双手还是将这已灭灯笼高高挑起,动也不动地站着。
萧十郎没有睡,没有吃,又划将近个时辰水,本来已应该觉得很累。
就算是铁打人,也应该有支持不住时候。
萧十郎没有。
他血液里仿佛总是有股奇异力量在支持着他,他自己若不愿倒下去,就没有人能让他倒下去。
在月下看来,娟娟独立在山巅保俶塔,更显得秀丽天成,却偏偏是实心,无路登临。
叶轻舟乘着满湖夜色,沿着苏堤向北,穿过西泠桥,泊在宝石山下。
这段路程并不近,轻舟摇得并不慢,但萧十郎却还是路追过去。
岸上早已有顶软兜小轿在等着。
黑衣人弃舟登岸,就上小轿,挑灯童子紧随在轿后,船家长篙点,轻舟又远远地飘出去。
抬轿两个人黑缎宽带扎腰,溜尖洒鞋,倒赶千层浪裹腿,头戴斗笠,却精赤着上身,露出身古铜色肌肉。
黑衣人道:“看看是不是蜡烛燃尽?”
语声尖细,竟像是女人声音。
黑衣人又道:“快拿根蜡烛点起灯来。”
她连说两句话,青衣童子却连点反应也没有,还是动也不动地站着。
后面轿夫道:“这孩子莫非站在那里也能睡着?去看看。”
“钱王俶入朝,久留京师,百姓思念,建塔祈福。”
这就是保俶塔来历。
塔前有亭翼然,亭子里仿佛有个朦胧人影,却偏偏又被水光下塔影遮住,远远看过去,亭子里好像有个人,又好像没有。
赤膊大汉路将小轿抬上来,月明星稀,天地无声。
夜虽更深,却已不长。
山路虽难行,可是他们却如履平地。
轿子并不轻,可是在他们手里,却轻若无物。
萧十郎忽然发现这两个轿夫脚下功夫,已不在些成名江湖豪杰之下。
天宗里果然是藏龙卧虎,高手如云。
小轿沿着山路向上登临,月光正照在山巅保俶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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